高冷國師誘妻入懷!
聽到白璃這睡夢中的一句話,君晏頗有些哭笑不得,他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能讓白璃在睡夢中都記恨?
不過這種哭笑不得,到底還帶著一絲絲甜蜜。畢竟這說明小家夥的心裡有他。不管是混蛋笨蛋傻蛋也好,隻要在她的心裡有他,他都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之前總是著急從她的口裡得出她的答案,現在卻發現,這小家夥雖然平時話很多,一副活蹦亂跳愛折騰的樣子,可是實際上,在感情上卻不善於表達。
也許,是因為小家夥從小是個孤兒的原因吧。他的喪家之痛,同她的終究是不同的。畢竟,她從來就沒有過。
身為一個棄嬰,其實她的心裡是苦的。可是她的笑容,卻總是天真爛漫。到底是一顆多大的內心,才讓她保有這一份難得的天真?
同樣失去父母的槿顏,同小家夥一樣的容貌,可是從小至少含著金湯匙出生,吃好的穿好的,雖然封氏昊天等人對她好的目的不為人知,但至少她享受到的都是美好。
而小家夥則不一樣了。
君晏輕輕握著白璃略略有些薄繭的手——若是仔細看,還會發現她的手上有些針眼。一個女孩子的手,本來不該是這樣。
看她的臉,膚質很好,幾乎沒有什麼瑕疵。她的手看起來也在保養,卻仍舊留下許多舊傷。上回鏡水師太的懲罰,還在小家夥的手上留下一些痕跡,儘管她自己是個醫者,定然用了很好的膏藥塗抹。
外用的藥能治愈外傷,可是她的內傷,在笑容與天真爛漫包裹下的內傷,由誰來治愈?
這樣一個女子,如何不讓人心疼呢?
君晏深邃的眸子裡閃過的深深的心疼,睡夢中的白璃並沒有看到。那深海一般泛著波瀾的眸光,此刻緊緊地隻盯著這一個人。
鎖住她,這輩子,隻要她。
隻要她願意,他要定她了。
君晏溫涼的手觸到白璃的手腕處,那兒一隻銀色的特製手鐲,又喚起了他許多回憶。
這隻手鐲,從第一次見麵就戴在小家夥的手上。他親眼看到她用這隻特製手鐲裡彈出來的形狀奇特的鉤子鉤住牆頭,看起來倒像是飛簷走壁的,可是這小家夥卻真的半點內力都無。那她那靈巧的身手,究竟是如何練成的?
又到底是為什麼,這小家夥要練就這樣一種本領?難道真的是因為要順手牽羊嗎?
江湖中的神偷神盜,又並沒有這小家夥的一席之地。這小家夥的本事,若在江湖上排行,一定是前幾的。可是,她就連一手妙手回春的醫術,都是鮮為人知的。
何以見得她的醫術不得了?隻看仙水醫館便知了。他得到的消息是,胡大水的仙水醫館,還得益於這小家夥,有些時候胡大水都要來請教小家夥的。
而且,她鮮為人知的身份,便是藥王穀穆神醫的關門弟子。這關門弟子,那可真是關著門的,醫術這麼好,卻從來不在外頭顯揚。
身懷絕技卻如此低調,她身上,到底還有什麼驚喜是他要挖掘的呢?
他倒是有些期待呢。
君晏忍不住伸出那修長而仿若帶著盈光的手指輕輕刮了刮小家夥微挺的鼻梁。那動作輕柔得,仿若在撫摸一朵正在盛開的花瓣。
“璃兒……璃兒……”
君晏用誰都聽不見的聲音,喃喃低語。
白璃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是覺得睡夢中十分溫暖,十分舒服,一覺睡到忽然感覺到一絲不一樣的涼意。
周圍似乎感覺非常空曠,白璃一個激靈便醒了過來。
大年初一的清晨,空氣異常清新。那種在冬日的寒冷,在一件暖而又厚的狐皮大氅的保護下,似乎也不那麼寒涼了。
周圍是一處空曠是山坡,遠處是即將破曉的黎明。那天邊的魚肚白,是錦樊城最高處俯瞰且眺望。
而她此刻靠在君晏懷中,正是他用雙手緊緊地將大氅包裹在她的身上。
山風微勁,吹起他額角的微發,那俊朗的臉,此刻在晨風中立體著。可是他的雙眼,微微眯著,似乎在小憩,又似乎在沉睡。
他那細長的睫羽都給人一種硬朗的感覺。
那好看的輪廓,在熹微的晨光中,若乾年後依然清晰地映在白璃的腦海裡。不很清晰,卻清晰無比。
然後白璃忽然撞進那雙深邃的眼眸“醒了?”
那低低的聲音,在空曠的山頂,顯出一股子彆樣的空靈。那麼不真實。
“嗯!”白璃點點頭,看了看他環抱自己的雙臂,想來為了讓自己感覺溫暖,他的手保持這個動作,難道整整一夜?
白璃將身上的狐皮大氅裹緊,而後撫上他的手“酸麼?”
君晏搖搖頭,心裡卻是肯定的回答。
可是隻要她不覺得冷,他就不覺得酸。
“撒謊。”
周圍太安靜,隻有山風在響,還有遠處太陽行走的腳步聲。
白璃低低的聲音響起在君晏耳畔,白璃自然而然地抓過君晏的手臂,用嫻熟的手法替他揉著“這肌肉都僵硬了,還說不酸。”
“肌肉?”君晏微微眯著眼享受著這從前不可能會有的服務,耳朵裡又接收到一個陌生的詞彙。這小家夥,到底從什麼地方蹦出來的?總是說些他聽不懂的話。
“……”白璃沉默了下,不小心又用了現代詞彙,可她卻充分發揮了她胡謅的本事,看了君晏一眼,道,“反正就是比較有力的肉……”
君晏輕笑。
會心的。
雖然覺得小家夥說的話恐怕沒什麼可信度,可她總是有那種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本事。
“天快亮了,”君晏示意白璃看向遠處,“這是錦樊最高的地方,從這兒俯視,便可看到整個錦樊都城。”
白璃順著君晏的目光看去,天邊的朝霞已經開始一點點變橙紅色,一片片,籠罩著腳底下的錦樊城。
果然,平時置身其中覺得錦樊很大,這處山頂看去,就連南軒皇城都隻像一塊綠豆糕那麼大,隻是上頭那些金碧輝煌,且處在最不可侵犯的位置,還是讓人一眼就認出了它。
不過白璃最感興趣的倒不是皇城,她的手一指城東一處四分之一皇城大小的府邸“那裡,是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