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國師誘妻入懷!
流槿苑,夜色漸漸下來的時候,白璃和君晏以及穆言三人已經擺開一桌宴席。
君晏不知道從哪兒搗鼓來一打籮筐個頭大得出奇的閘蟹,看得白璃眼睛都要冒綠光了。
可是,君府的規矩多,根本就不像平常家裡那樣,將所有的大閘蟹都放在一個大盤子裡,而是將那保溫的籠屜放在一邊,每隻大閘蟹都裝成一隻小籠子,要吃的時候,才能由侍女取過一個來。
白璃看著那冒著熱氣的大閘蟹,聞著那撲鼻而來的香味,簡直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淩霜你快點快點……”白璃見淩霜布菜不緊不慢的,一邊催,一邊從淩霜遞過來的小籠子裡就要將那大閘蟹用手抓過來,卻被君晏一筷子將那小龍自己擋住。
“喂!”白璃不滿地看向君晏,不會吃個大閘蟹他都要管吧?剛才不給她喝那最好的酒,她就已經記上他一筆了,現在怎麼又不給吃?
君晏目光冷冷,英眉一皺,她這什麼表情?他不過是擔心她燙而已,像勸她晾一晾再用手,她不領情就算了,還這樣看著他?好像他是個壞人似的。
一邊的淩霜看著這一幕,原本冷然的目光輕輕一動。按照目前的情況看來,按照國師大人這種不善表達的性子,要得到白璃姑娘的芳心,看來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啊。
她才要張口替君晏解釋,那頭穆言卻看著君晏笑道“君晏,你何時變得這麼小氣過?璃兒就是這麼個性子,吃東西從來隻看最快入口,沒有那麼多規矩的。今日沒有外人,你就饒過她吧。”
“對啊,沒有外人,這這這,都是自己人,你就放開吧……”白璃飛快地接過穆言的話,一邊用自己的筷子撥拉撥拉君晏的,然君晏什麼力氣她什麼力氣?哪裡是她那麼容易撥拉開的?
君晏看向穆言,臉色已經黑得鍋底一樣。穆言這意思,是他不想讓白璃吃沒吃相麼?白璃的意思,是有穆言在,就可以不遵守他們之間的約定麼?
既然如此,何不成全她?
君晏看向白璃“穆小神醫倒是提醒本宮了,白姑娘,恐怕你同本宮的約定還沒有結束。你今日,還是槿顏。既然是槿顏,自然需要坐有坐相,吃有吃相。明日就是攝政王的賞梅之宴,難道你也這麼直接猴急用手抓東西吃不成?”
白璃眨眨眼,分外無辜“誒這吃大閘蟹不用手抓,你還能怎麼吃?”她知道君晏的意思,不過就是嫌棄她吃相難看麼。
自打認識以來,君晏這嫌棄她的,還少麼?一開始就嫌棄她沒胸沒屁股,然後嫌棄她脾氣不好,嫌棄她睡相差,嫌棄她沒有女人味兒,現在就連吃個大閘蟹都要管了,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君晏倒是一噎。白璃的話,似乎也問到了點子上。吃大閘蟹,的確是……
仿佛為了回應白璃的話,那頭穆言已經伸手掰開麵前的大閘蟹,那堅硬的大閘蟹殼一剝開,便露出裡頭油黃色的蟹黃來。白璃的鼻子聳一聳,目光早跑到穆言那兒去了,也忘記了自己又嗆了君晏一回。
“誒,師兄師兄,你這隻看著比我的那隻還大誒……”白璃看著穆言那修長的手指靈巧地剝著閘蟹,將閘蟹的外殼兒一除,便隻剩下那誘人的帶著蟹黃的蟹肉,饞得白璃眼睛都快要看呆了。
穆言哪裡不知道白璃的畫外音?她的閘蟹沒有他的大,自然沒有他的蟹黃多,她這是看上他這隻閘蟹了呢。
穆言輕笑,將剝好的一半閘蟹遞到她麵前;“喏,這還不是給你撿了便宜?某人不給你吃,你就吃師兄這隻。師兄這隻蟹黃準多。”
白璃喜滋滋地抓過穆言手裡的剝好的閘蟹“謝謝師兄,還是師兄對我最好了。”白璃對著手裡的閘蟹就是一大口,笑得那叫一個甜蜜。
而對麵的君晏,收回擋著白璃閘蟹的筷子,不知為何瞬間沒有了吃閘蟹的念頭。本想著替白璃剝閘蟹——現在穆言做了,他要是也這麼做,豈不是有些刻意麼?倒顯得他有些跟風了。
這頭君晏冷著臉,那頭白璃嚼著閘蟹,吃得那叫一個香甜。而穆言呢,看著白璃吃得香甜的模樣,嘴角寵溺的笑就沒有停下來過。而他的手裡,另一半閘蟹很快也剝好了。
他索性將另一半閘蟹也放在小籠子裡,將自己的小籠子推過去,將白璃的小籠子拉過來,進行下一輪的剝殼工作,抽空,還不忘抬頭看一眼對麵的君晏;“君晏,你怎麼不吃?你準備了這麼多大閘蟹,我和璃兒兩個人是吃不完的。”
君晏鐵著臉,多想一巴掌把這個討人厭的穆言一巴掌拍飛——可他偏偏不能這麼做。如果他這麼做,豈不是顯得他小心眼兒了麼?
然後,他就很想喝酒,和穆言好好拚上一場。光在言語上耍小心機有什麼意思?直接動真格兒的豈不好?
“淩霜,溫酒來!”
君晏揚聲道。就連淩霜都似乎聞出了這話中的火藥味。
白璃抽空看了鐵青著臉的君晏一眼,卻依然渾然不覺——反正在她的印象裡,君晏的臉色,就從來沒有好過。
更有甚者,她不僅沒有覺察君晏的臉色比往常更容易下雪是因為穆言和她,反而一個舉動幾乎加劇了君晏心裡那根躥得越來越高的火苗。
隻見白璃迅速啃完了一隻大閘蟹,用帕子擦了擦手,眼疾手快地從穆言手中將自己的大閘蟹搶過來“師兄,你給我剝了一隻,我也給你剝一隻……”
“好。”穆言的心裡,那叫一個樂開了花。
而一邊的君晏,隻得一個人默默地啃著連殼都沒有剝乾淨的閘蟹,食同嚼蠟。看來他真得想個辦法,趕緊把穆言弄走。這才第一天呐,穆言就已經這麼囂張了!長此以往,他真怕他自己控製不住,直接把穆言給掐死。
酒端了上來,淩霜將三人的酒杯都添滿,君晏率先端起酒杯一口酒悶了——看著穆言開心地吃著白璃剝的閘蟹,能不悶麼?
可就是這麼一個動作,就再次引來了白璃的不滿。她一邊剝著手中的另外半隻閘蟹,一邊對君晏大人展開了批評“誒,君晏,我說這麼好的酒,你怎麼能這麼喝呢?這麼一口悶,還不如喝黃湯呢。你藏了那麼多好酒,也該是個懂酒的人,怎麼就這麼不懂事,你……”
“閉嘴!”君晏終於忍無可忍。他怎麼覺得,自從穆言在了以後,白璃的話也變得越來越多了?
說他不懂酒,說他糟蹋酒,也不看看這都是誰惹的!若不是穆言在這兒,他真想這會兒就直接和她算算賬!看她還當不當著穆言的麵數落他了!
“對不起,閉不上,還在吃……”然白璃才不怕冷臉的君晏,一邊張嘴接下穆言遞過來的一小口蟹黃,一邊給君晏噎了回去。
君晏看著白璃那悠閒蠕動的小嘴,終於嘗到了什麼叫做牙打碎了往肚子裡咽——這種感覺,往常都是他給彆人的。
這個小妮子能做到這一點,算是她的能耐!
閉不上?閉不上也得讓她給閉上!
君晏示意淩霜將酒倒滿“方才在酒窖,本宮可是聽聞某人吹噓,自己酒量很好,不知,比得本宮如何?”
一想到這個,君晏立即就想起白璃所說的穆言喝醉白璃背人的話,這些話在他腦海中形成一個特彆令人反感的畫麵。可是他越想驅趕,這個畫麵在他的腦海中就越發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