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國師誘妻入懷!
鏡水師太此話一說,君晏若還不知道道鏡水師太究竟是什麼意思,那麼他這麼多年的國師豈不是白當了?
雖然他並不明白鏡水師太為何專門針對他,但他卻有些明白穆言所謂的鏡水師太比較喜歡穆言了。
然,他是南軒國的左大國師,能給一個尼姑讓座麼?
白璃,慈寧師太和穆言都在看著他,鏡水師太更是一張冷臉。屋裡的氣氛一度有些凝滯。
就在白璃以為君晏會發飆的時候,君晏卻果斷地起了身。
鏡水師太也不客氣,就在君晏的位子上坐了下來“開飯吧!咱們這鏡水庵粗茶淡飯的,有些人,還是不吃的好。”
鏡水師太這句話,倒是公然表示要餓著君晏了。
白璃咽了咽口水,鏡水師太這就有些過分了吧?
來者是客,怎麼能這麼對人家呢?就算是個普通人,受到這樣的待遇,也會不開心。更何況是君晏呢?
而君晏的隱衛們,也都隱隱有些生氣了。
身為南軒國的左大國師,從來出入都是左右逢迎的,哪裡受過這樣的待遇?從來都是給彆人冷臉的,哪裡還有受彆人冷臉的道理?
眾隱衛突然紛紛覺得,也許白璃姑娘對國師……還是挺好的?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然,鏡水師太不讓吃飯,他就不吃麼?那可不是他君晏的性格。
隻見他繞到鏡水師太的對麵,白璃的身邊,冷著臉道“過去點。”
白璃咬著筷子,低頭看看自己可憐兮兮的小凳子,再抬眼看看君晏,他開什麼玩笑?他要和她坐一起,這麼小的凳子上?
君晏涼涼的目光再看回來,仿佛在說,你的屁股那麼小,讓一讓,擠一擠,不就坐下了麼?
對麵鏡水師太的麵色,也更加冷然。
“穆言,你的這位朋友,連半點男女大防的意識都沒有麼?”鏡水師太麵色冷然,叫穆言連“言兒”都免了,可見她是真的生氣了。
穆言看著君晏,舔著臉指了指自己的椅子“要不然,咱們倆擠一擠?璃兒畢竟是個女孩兒,你這麼挨著人家,可讓人家怎麼吃飯?”
君晏看著穆言,麵上倒沒有半點慍色,反道“有什麼關係?不久的將來,璃兒便是我的國師夫人。夫妻同床共枕都得,同坐一條凳子,又有何不可?”
君晏此話一出,穆言臉色一變。慈寧麵上一愣,白璃更是咬牙,這家夥怎麼越來越不要臉了。什麼就未來國師夫人了?
而且她心裡猛地一緊,糟糕了,君晏這麼一說,豈不是將自己是國師的身份給亮出來了麼?
鏡水師太更是將筷子猛地往桌上一拍“你們都還吃不吃飯了?國師又如何?貧尼不同意,你就娶不到璃兒。再說了,我家璃兒她說了喜歡你麼?她說了要答應你麼?”
白璃看著鏡水師太那冷得可以下雪的臉,嚇得不敢說話。問她喜不喜歡君晏?看鏡水師太這樣,如果她回答是,還不被鏡水師太給撕了?
然鏡水師太並沒有真的要問白璃的意思,而是越發語氣淩厲“就算璃兒她答應,貧尼也不答應!我家璃兒,早就有了未婚夫,國師大人,還是趁早另覓良緣的好!”
“未婚夫?!”
問這話的不止是白璃,還有一邊明顯有些緊張的穆言,而君晏,則是目光越發寒涼地看著鏡水師太,深邃的眸光不錯過鏡水師太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就連慈寧師太,都似乎有些意外“璃兒何時有個未婚夫了?”
“璃兒的未婚夫,你豈是知道的?”鏡水師太冷著臉色看向慈寧,“她是貧尼撿回來的,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這麼大,一切事情自然都是貧尼做主!貧尼說她有未婚夫,她就有未婚夫,怎麼了?”
“師太,我怎麼就有未婚夫了?我也從來沒聽您說起過啊。”白璃還是不敢相信這個可怕的事實。她自由自在慣了,前世她這個年紀都還是未成年,談戀愛都屬於早戀的年紀,而且她都還沒有發育完全,所以總是被君晏諷刺沒胸沒屁股的,這就要她嫁人了?
這可是個天打五雷轟頂!
想到君晏,白璃不自覺朝君晏看了一眼。
君晏的臉色,已經黑得不能看了。
而白璃的這個小小動作,看在穆言的眼裡,眉頭不自覺又是一皺。看在鏡水師太眼裡,更是讓她的臉色瞬間結冰。
“從前你小孩子家家的,沒事貧尼同你說這個事作甚?!如今知道也不晚!待貧尼選個良辰吉日,一抬花轎,你就乖乖地給貧尼嫁過去!”鏡水師太冷冷地道。她那冷厲的目光,似乎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就把白璃給嫁出去似的。
“師太,您不能這樣……”
“貧尼不能哪樣?你這條命都是貧尼給的,你的事,難道貧尼不能做出麼?”鏡水師太敲敲白璃的碗,“還吃不吃飯了!吃不言寢不語,這事情沒商量的餘地,就這麼定了!”
一頓飯,就這麼因為鏡水師太的冷臉色和突然的宣布決定,吃得是亂七八糟,烏煙瘴氣。
至於君晏,最後還是慈寧師太執意起身讓座,君晏便推說不餓,最後也沒吃,早早地就在外頭“看星星”去了。
白璃因為知道了有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未婚夫,飯沒巴拉幾口便要起身。然她才將筷子往碗上一橫,便被鏡水師太一聲厲喝“坐下!你去哪兒?看人家餓肚子,你心裡不忍是不是?”
穆言眸光一動,便看向白璃。
白璃卻矢口否認“才沒有……”然她方才,的確是想象了一個君晏餓著肚子看星星的淒涼畫麵。
——南軒國高高在上的左大國師,竟然餓著肚子在一個尼姑庵裡看星星,那該有多麼淒涼。
“你快吃,吃完了到貧尼房裡!貧尼有話問你!”鏡水師太看了白璃半晌,道。
“我……”白璃諾諾,隻好一點一點扒拉著飯菜,心裡越發忐忑。隻是心裡暗暗下了一個決定。這個什麼未婚夫,她可不認。
這是她一輩子的事,可不能這麼被鏡水師太草率決定了。
儘管很不想問,但君晏還是問道。
穆言卻無奈搖搖頭“哪裡是什麼未婚夫,不過是鏡水師太的托辭罷了。鏡水師太和你有仇麼?”
穆言看向君晏。
鏡水師太房裡,白璃跪在蒲團上,鏡水師太手中的雞毛撣子蓄勢待發。
鏡水師太房外某處屋頂上,穆言將一壇子不知從哪兒搜羅過來的酒遞給君晏。
君晏涼涼地瞥了穆言一眼,伸手接過酒壇,撥開紅纓,仰頭便是一口灌。
“很久沒覺得這麼憋屈了吧?”
穆言亦抬眼看著頭頂上的星星,不自覺地用他那清朗而略帶鬱色的眸子去尋找那顆最亮的星辰,仿佛這樣,就能讓他在這樣冬日的夜裡,尋找到更多的光明。
和希望。
以及方向。
君晏許久未曾喝到外頭的烈酒——自打幾年前他通過自己的努力重建君府,就沒有再喝過這樣鄉村裡的黃酒——英眉一皺,烈酒辣得舌頭一顫。
但黃酒裡的米香,卻是最淳樸也是最自然的味道。
君晏又灌了一口,這才將酒壇放在一邊,並未看向夜空,不知看向哪個方向“憋屈?自從七年前的那件事情發生以後,本宮已經不知何事為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