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國師誘妻入懷!
“師父,咱們就這麼走了?”
穆言的小船上,小童看著白璃的身影隨著自身小船的離開漸漸遠去,明明是大年夜,總有一種淡淡的憂傷——大年夜,師娘就這麼被君晏大人給搶走了,難道師父不覺得難過?
這麼多年沒和師娘一起過年了,如今好容易出穀了,見到師娘了,眼看師娘就要到手了,卻莫名其妙出來一個君晏大人,才認識師娘不到一個冬天,就把師娘給降服了,這可不是好事。
如今,這熱熱鬨鬨的大年夜,熙熙攘攘的人群,就他和師父,還要被欺負,到河邊去放禮花來給師娘看。
關鍵是給師娘看沒問題,是給師娘和君晏大人一起看!這就不對了!
穆言哪裡不心酸?可是,白璃都要他走了,他還怎麼厚臉皮留下?一個好兄弟,一個好師妹,就這樣拋棄他,欺負他,蹂躪他!
“慘無人道!”穆言心理活動了一番之後,對著空氣打了一拳——開玩笑,又不能去打君晏,打不過的,從小就如此。
小童看著漸漸遠去的白璃,小小年紀,卻暗暗地歎了一口氣。
“唉——”
之後倒沒有再發生什麼,穆言苦不堪言地去放了禮花,而白璃和君晏果然很“坦然”地看著,把小玉兒和淩霜笑得不行。
漫天禮花綻放的時候,君晏在白璃的額頭上輕輕一吻。那跨年的一刻,映著晴朗的夜空,還有許多人豔羨的眼神。
白璃因為這件事笑了好久,睡覺的時候都在偷笑。這個輕輕的吻,帶著珍重,比之前猛烈的占有,倒更像是一種宣誓,宣誓烙下這個印記之後,她是他的人,他以後會好好待她。
一切都是無聲的承諾,可是她聽到了。
——而當時她抬起頭來,明亮的眸子裡映著漫天的禮花,還有他那清晰的容顏。他的內心是喜悅的。七年來,他第一次笑得由心。
新的一年,會在小璃兒的陪伴下度過,這可比什麼都好。
然而就在白璃和君晏相視而笑的時候,不遠處的一艘畫舫上,一對兄妹同時叫出了白璃的名字。
可是,他們叫的名字卻不同。
“白璃姑娘!”
“女王?”
白璃姑娘是易水寒叫的,而女王,則是易水寒的妹妹易水蓮叫的。這兩個聲音幾乎同時出口,兩個兄妹互相看了一眼,奇怪。
“她是你說的那個救了你的白璃姑娘?”易水蓮看向易水寒,有些奇怪,“那她不是應該在鏡水庵嗎?怎麼會在這兒,和君大哥在一起?”
易水寒摸摸頭腦勺“可能……可能是我看錯了吧,白璃姑娘和女王,長得太像了……”
易水寒說這話的時候根本就沒做多想,可是易水蓮就不一樣了。
這一對龍鳳胎,從小古靈精怪聰明伶俐的就是易水蓮,而易水寒這個人,總是給人一種忠厚老實的感覺。你要是同他說了什麼秘密,他保證不會給你說出去。
你要是跟他說一件事情,有時候你說一遍,他能理解就說明在他的理解範圍之內,如果你說了一遍他還理解不了,那就是他真的理解不了,你說得再多遍也沒有用。
因為他自己有自己的邏輯,有時候看起來死板,可彆人卻還要理解一會兒。
就像此時。
“你說什麼?”易水蓮聽到易水寒說這話,加上之前她聽易水寒說到第一次他進錦樊城的夜裡,在城外西郊十裡亭處看到一個女子被劫持,再後來在鏡水庵碰到一個跟她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子又救了他一命,現在這兩個人,彆管誰是誰,一個像女王,一個像鏡水庵的代發尼姑,而前陣子有傳說女王被劫持,不見蹤影……
易水蓮的腦子裡不知道轉了幾個彎了。這還了得?若眼前這個人,並不是真的女王,而女王失蹤了,這個人是冒充的,根本就是鏡水庵的帶發小尼姑,那……
易水蓮將自己的想法同易水寒說了,易水寒忙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白璃姑娘就是白璃姑娘,不是女王;女王就是女王,怎麼又會變成白璃姑娘呢?這個和君大人在一起的,應該就是白璃姑娘,不是什麼女王;女王今夜在宮裡宴請群臣,不可能出現在這兒……”
易水寒說了一通自己認為很對邏輯的話,可卻把易水蓮給鬨暈了。
等想了一會兒,易水蓮才皺著眉頭,猶疑道“可君大人,怎麼會和你的那個什麼白璃姑娘在一起?她不是個尼姑嗎?一個當朝國師,一個尼姑……這怎麼看身份都搭不到一起,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可能永遠都碰不到麵,怎麼會就……”
“你可不許看不起白璃姑娘,”聽到妹妹這麼說白璃,易水寒頓時不乾了,難得認真起來,“她如今可不是什麼鏡水庵的小尼姑,她是王兄的救命恩人。王兄能跟她遇見,君國師自然也有可能同白璃姑娘遇見。白璃姑娘,可不是一般人。”
“好好好,你的白璃姑娘不是一般人,我不過說說而已。”易水蓮嘴上說著說說而已,可是她的眼睛看著白璃身邊的君晏,再看兩人靠得那麼近,心裡就是不大舒服。
扁扁嘴,不開心。
可是少女的心思,也不好跟王兄說呀。而且就算她說了,王兄也不會明白的。
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救過她,卻恐怕眼睛裡沒有半點她的影子吧。
到南軒來聽說左大國師冷情,身邊從來沒有女人,她還竊喜,覺得自己是有機會的。可如今一看,這個傳言真的一點都不可信。她是半點機會都沒有了……吧?
如果,萬一,這個什麼白璃,本來就是個小尼姑,卻假扮女王,這個罪責,是不是,會死?
腦子裡百轉千回了一番,易水蓮對易水寒道“王兄,這回你先帶穆老神醫回宮給父王看病吧,我就先不回了。”
易水寒本在看著白璃,聽到妹妹這麼一說,有些意外地收回目光;“為什麼?”
易水蓮心裡自然有自己的算盤,可是她不能同易水寒說實話。而且,她自己做了這個決定,心裡也有些小小的內疚,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所以她就想了個理由;“咱們的母妃不是還沒找到嗎?你先帶穆神醫回去給父王治病,我留在這裡找找,一有消息就帶母妃回宮去。到時候穆神醫治好了父王的病,母妃又找著了,這不是一舉兩得嗎?到時候父王見到母妃,心情一好,說不定病就好得更快了……”
她雖然這麼說著,可是她的腦子裡卻閃過一個人。
昊府,封氏。
在這個陌生的國度,似乎隻有封氏對她還算好的。雖然上回隻見過封氏一次,但是封氏的溫文爾雅卻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主要是從你沒有娘親陪伴,看到這樣一個理想的娘親輩的人物,易水蓮的心裡總覺得得到一點從彆處得不到的溫暖。
再說了,封氏的確也曾經說過,要她有空的時候可以常到昊府上作客。
——自然,易水蓮在這種時候便不管這到底是不是客套了。如今她有這麼一個新情況要稟報,如果這個害得封氏差點喪命的人根本就不是女王陛下,而隻是鏡水庵裡頭的一個小尼姑,
那麼封氏的冒險,就一點都不值得。
到時候封氏一發怒,說不定這個什麼白璃姑娘就要被抓起來,就沒法兒在君晏身邊待下去了。
所有的打算,都在一瞬間自然形成。
而在畫舫上笑靨如花的白璃,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將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