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墨胤離去的身影卻像一陣風,又像一團雪夜中漸行漸遠的火。也許,他從來就未曾在這些人身上用過半點心思。看起來十分熱鬨的場麵,瞬間顯得有些格外蕭條。
墨胤的身影從倚翠樓中消失的瞬間,倚翠樓對麵的花滿樓,某扇窗子悄悄合上。
墨胤回到墨府,已然是半個時辰以後。然他一回到自己的院子,便感覺到不對勁。
此時的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天邊的魚肚白還沒有顯出。
然墨胤還是憑著那人強大的氣場,感覺到了那人的存在。儘管,那人掩飾得很好。
能在這個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到他墨胤的院子來,不被暗衛發現,又不觸動任何機關,此人的功夫,定然不低。若不是他平日裡警惕性高,差點發現不了此人。
“閣下此時造訪,不知所為何事?”墨胤背剪了手,盯著暗中某處,也不叫人點燈,也不挪動半步。
未曾探明對方來意之前,切不可輕舉妄動。若對方是朋友,倒也罷了。若對方是敵人,那麼……
又不知為何,此人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右國師好生風流,黎明方歸來。”來人的語氣裡帶了一絲略略的壓迫感,似乎還帶了一些不滿,一些不耐。
墨胤倒也不反駁,隻是略略理了理袖子“閣下也是男人,自然是懂得男人的……”
墨胤微微眯了眯眼“隻是閣下此時造訪,不會是為了管在下的床笫之事吧?有何來意,不妨直說。”
“和右國師說話就是痛快。正好我也不想拐彎抹角。我此番前來,是想同右國師做個交易。”來人的聲音聽不出來陽剛,也聽不出來輕柔,倒是一股子清泉一般,仿若波瀾不驚,最是記不住特色的嗓音。
“哦?願聞其詳。”墨胤心裡隱隱有些猜測呼之欲出。此人來的時間點……
“我來討要府上一點東西。”
“什麼東西?”
“一個,可以用消息來換的東西。”
月落日升,好像一切都恢複了平靜。然暗裡湧動的潮汐,卻隻有明眼人能看得明白。
君府,淩霄殿的側殿,小玉兒漸漸轉醒。
她扶著微微疼的腦袋,慢慢坐了起來。又因為牽動脖子上的傷口,略略用手扶了一扶。
屋子不是她熟悉的屋子,很寬敞很明亮,這裡的布置不同於流槿苑的小巧精致,反而透著些大氣的味道。
屋子裡沒有人,小玉兒來到菱花鏡前,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回想起昨夜驚險的一幕,心裡一驚,陛下呢?!
小玉兒顧不得腿腳還在發軟,便要開門去找白璃,正好一個白衣侍女推門而入,正是素琴。
素琴看見小玉兒,忙放下手中物件,伸手過來扶她“小玉兒,你怎麼就起來了?重傷未愈,不適合走動的。”
素琴的語氣關切,然小玉兒卻全心都在白璃身上,隻問;“陛下呢?她怎麼樣了?有沒有傷到哪裡?”
“小玉兒,你弄疼我了,”素琴看著小玉兒因為緊張而掐著自己的手,沒有抱怨,倒是笑道,“你彆緊張。昨夜雖然凶險,但多虧了國師及時趕到,陛下沒事的。這不,今日國師帶陛下出門散心去了,留下我來照顧你。”
小玉兒“哦”了一聲,這才放下心來。然她想到昨夜發生的事,還是感到心有餘悸。
素琴抿了抿唇,並沒有告訴小玉兒,她其實中了很重的毒,為了救她,國師冒了很大的風險。
而這一切,隻因為小玉兒是代陛下中的毒。
可見陛下在國師心中的位置,真的無人可以代替。
小玉兒這頭乖乖喝藥,那頭她牽掛的白璃,已然和君宴同乘馬車來到了西郊城外一處破廟附近。
馬車很小,不同於君宴平日裡所用。而白璃和君宴的裝束,也不如平日裡的顯眼。
白璃換回了平日裡自己常穿的紅衣,儘管布料沒有做女王時候奢華,但那一身修身的衣裙,卻還是將白璃玲瓏的身材包裹。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白璃本在觀察破廟的動靜,忽然察覺到君宴投過來的目光,便問。然不期一回頭,便捕捉到君宴眼裡閃過的一絲迷戀。儘管君宴立刻轉開了視線,還是被白璃發現了。
“本宮隻是看你今日穿著,仿若初次見你而已,”君宴不動聲色,目光細細地察看破廟。
白璃低頭,可不,她今日穿的這一身,可不就是當日和君宴初見時候所穿。不過似乎小了些,看來在君府,還真是吃好穿好,都養得胖了一些。
白璃收回思緒,亦看向破廟。破廟裡沒有半點動靜。
“其實今日你大可以不來。”白璃悄聲道。
“那怎麼行?”君宴未曾放鬆警惕,“本宮可不能再讓你獨自身處險境。畢竟,你可是我君宴的女人。”
冬日的陽光映著君宴線條明朗的側臉,短短幾個字,仿若誓言,刻入白璃的心底。
他說的不是本宮,他說的是,君宴。
她白璃,是他君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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