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嫚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憤怒之下同他們吵了起來。
馮家大門外聚集了不少人,有人對著朱家二小姐指指點點,說她跳河沒死成,還好意思厚著臉皮來馮家吃席。
此種顛倒是非蠻橫無理的場麵不免讓人百口莫辯。
朱茵握起小小拳頭,既然如此,今日她可不是來吃席的,如若半分公道也討不回來,那才叫做被人羞死也沒臉麵見祖宗。
她向天空拋出催魂鈴,叮鈴的刺耳聲震得附近一裡內外的人都捂起耳朵來。
有些抵抗力差的人無處躲閃,隻能找處隱蔽位置縮在旮旯裡。
這時,小乞丐叮當和脆響帶領丐幫前來,叮當一聲吆喝,丐幫弟子立刻把馮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先前,伸著脖子叫囂的守門家丁自然也被丐幫弟子奉命拿下。
馮家的樂聲戛然而止,隨之走出喜堂的便是馮家老爺和坐堂主母。
馮主母一直不喜歡朱茵,嫌棄她是個不受人待見的野丫頭,配不上馮少軒。
所以,在得知兒子與明月酒樓鄭容兒暗通款曲時,悄悄默認了這門親事。
馮老爺還算識大體,親自帶了厚禮去朱家退婚。
鄉裡鄉親,朱平之不好撕破臉麵,隻能選擇委屈自個的閨女。
況且,他也知道,馮主母為人尖酸刻薄,嫁進門後肯定受屈,這門親事不要也罷。
朱平之擔心兒子朱如坤咽不下這口氣,在馮家辦喜事前幾天帶著他去外地經商了。
馮老爺麵見,朱茵走進馮府時依然彬彬有禮。
畢竟,馮老爺與父親在生意場上有所往來,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
“馮伯,我本不是來搗亂的,今日容兒大婚,我是來送賀禮的……”
朱茵話還沒說完,院內院外嘁嘁喳喳一陣子騷動,說什麼的都有。
馮少軒和鄭容兒在簇擁之下走出禮堂。
兩人同步而至喜服加身,看上去如同一對璧人,更顯得朱家二小姐卑微如草芥。
“阿茵,對不起!”鄭容兒掀開紅蓋頭一角,走了過來。
朱茵苦澀的笑了笑,壓下心中積攢的怨氣說
“沒有,隻要容兒幸福,我朱茵隻當是做了一場夢,以後你倆好好過日子。”
她想上前給鄭容兒一個擁抱的,想到自己尷尬的身份,隻瞟了馮少軒一眼,先前準備拿大補湯教訓負心郎的心思又放下了。
她轉過身叮囑道“叮當,沒我的命令不準亂動。小嫚我們走。”
“站住!二妹妹,你不是來送賀禮的嗎?禮物呢?”
朱玉真手搖團扇走來,譏笑著橫擋在朱茵麵前。
今日的大小姐果然給朱家賺足了麵子,頭上的鳳冠簡直比新娘鄭容兒的還要華貴些。
還有她頸上的瓔珞,手上的玉鐲,耳垂上的雲珠子,富麗堂皇的打扮頗有皇家貴族的風範。
朱玉真在朱茵身側轉了一圈,上下打量著,陰陽怪氣的問
“二妹妹,你怎麼還穿著姑爺送來的羅裙,人家今晚就跟你的好閨蜜洞房了,帷帽遮麵是羞得見人嗎?”
她身邊的婢女巧靈眼尖的很,看到奶媽手裡提著食盒,立刻奪了過來,並當眾打開遞給了大小姐。
朱玉真翹起蘭花指,打開食盒一聞,大餅臉即刻笑的變了形,她對婢女巧靈說了幾句話。
巧靈隨手把食盒呈給了新郎馮少軒,且故意放開了嗓子說
“馮公子,這是我家二小姐特意為您準備的大補湯,祝您跟少夫人春宵一夢直踏雲霄!”
撩騷話一出,現場先是一陣子騷動,繼而鴉雀無聲。
參加婚宴的女子無一不羞紅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