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嫚仿佛被人隨手扔出的石塊在雪地上滾出幾步遠,手臂和臉上均有擦傷,嘴角處更有鮮血慢慢滲出來。
“小姐……”她爬了幾下,沒有爬起來,渾身抽搐著隻能緊緊握住拳頭。
“住手。”朱茵站起身來,這次她是打定了主意,不好好收拾下馮家人她明兒就改了朱姓。
朱茵彎腰團了個雪球,回身猛轉,用力砸向馮少軒手腕,馮少軒疼得呲牙咧嘴,馬鞭即刻脫手掉在地上。
這是朱茵第一次對負心郎動手,也等於斷了自小一起長大的情意。
接著,朱茵指著他的鼻子罵道“馮少軒,你不過是拿錢買來的官銜,有什麼資格在我們朱家耀武揚威。”
“反了……真是反了!朱平之怎麼能教育出這種瘋丫頭來!”馮主母又嚷了起來。
聽到下人發出譏笑的聲音,馮少軒急赤白臉的撿起鞭子想要給朱茵一些教訓,隻是高高舉起的鞭子剛到在半空中就被人攔了下來。
“爹。”朱茵立刻跪在地上行禮,“爹爹、大哥,你們總算回來了!”
朱平之扶起朱茵,對朱家人說“都給我站起來。”
王姨娘和花姨娘即刻起身,朱家人一起擁到朱平之和朱如坤身邊。
此刻,馮家人和朱家人徹底對立。
馮主母沒料到朱平之突然回來,帶的人並不多,看馮少軒一人形單影隻,有些勢單薄,慌忙差了人回家調兵遣將。
為防有人逃脫,朱如坤早在進門之前讓人鎖上了朱府大門。他們雖然遠行,朱府最近發生的事情卻一直有人傳遞消息。
朱家雖是布衣商人,在芙蓉鎮也算小有地位,自己的閨女被人退婚,臉是丟儘了,不過是念著跟馮老爺交情一場,散了場姻緣,隻當作敗了一回棋。
哪知道馮家主母這麼不依不饒,三天兩頭叫囂著前來朱府找麻煩。
要知道朱家也是有門檻,有骨氣的,哪能讓人任意踐踏。
有家丁搬了太師椅放在院中,朱平之鐵青著一張浩然正氣的臉穩穩坐在上麵。
他看著麵前的馮少軒和鄭容兒說“馮少爺毀約在先,你哪來的底氣敢到我朱府算帳,如果要清算,也是我朱平之給你們馮家清算。”
馮主母見兒子收鞭認慫,上前一步反駁道“朱老爺,你這是哪裡話,難道我們少郡府還不如一介平民布衣不成!”
朱平之怒了,拍椅起身,朱如坤緊忙扶了父親逼進馮家主母身側質問
“馮主母這是要過河拆橋嗎?難道你們馮府賬麵虧損,不是朱家平的?馮少軒在納索河上落難,不是我兒如坤舍了性命救的?若不是朱家的一介平民布衣,還能有你們馮家今日的輝煌嗎?”
聽朱平之說到此處,朱茵方才知道,馮少軒原是忘恩負義之人。還好馮家悔婚,否則豈不是跳入火坑,所托非人。
馮家人被朱如坤身邊的隨從逼的節節後退,鄭容兒縮在馮少軒身後不敢聲張。
天氣陰寒,朱茵大病初愈的樣子,捂著胸口處不停咳嗽起來。
朱如坤看二妹臉色不好,怕是得了風寒,讓小嫚和奶媽陪著回屋了。
後來,奶媽聽家丁們在廚房裡嘁嘁喳喳的說話,順便偷聽了一耳朵。
朱老爺回府,朱家人便不再任人宰割,兩位姨娘和少爺小姐們一致對外,逼得馮少軒跪在地上磕頭認錯兒。
最終等到馮老爺親自上門,把先前給馮家平帳的銀兩全部拿回來,才肯放他們離開。
馮家主母氣得臉都變綠了,話說到症結處鄭容兒羞愧難當,差點當場自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