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雀靈!
朱茵看著窗外的星光逐漸淡去,再不起身恐怕來不及了。
昨兒在街上露過麵,府衙的人肯定包圍了朱府,如果讓人抄了家再想拿回什麼根本不可能。
她悄悄提了氣,把所有的力量聚集在胳膊上,猛然下蹲,用掌風擊起一截木頭打向嶽小天的後腦勺。
嶽小天沒想到朱茵偷襲,一時疏忽,結結實實挨了一棍子。
他手中的恨天刀抖了一下,在朱茵白嫩如脂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來。
一股清涼透心,朱茵以退為進,同嶽小天麵對麵對峙著。
她捂住脖頸處,眼見著嶽小天由生氣逐漸變得躁怒。他用力延伸五指,緊握住刀柄,把她當成作敵人再次揮刀砍了過來。
這次朱茵沒有躲開,兩人倘若真的打起來,多年的友誼就不複存在了。
恨天刀在落向朱茵命門的那一刻,嶽小天突然停住了。他緊繃著臉,緩慢下壓刀柄,有幾根黑亮的發絲在刀刃處飄落下來。
“為什麼不躲?”
“你是我的朋友。”
“朋友……朋友你還騙我!”
“我沒有惡意,隻是想出去拿回重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能比我們的感情還要重要?比你的命還要重要!”
嶽小天有些激動,也有些失落,他慢慢的閉上眼睛說“我今日不許你走出江南布莊,否則,朱府家人的性命不是在府衙大牢,就是在我手中……”
“倘若你乖乖待在內室,我保證會想辦法把朱府全家人平安救出來,還會替你鳴冤昭雪。”
他威逼加利誘,她無動於衷。
朱茵移身一側,毅然決然走向柴房門口,且留下話說“嶽少幫主,你若動了朱府家眷的性命,咱們就劍走偏鋒,各行獨木橋。”
輕靈的身影衝向夜空。
嶽小天一刀劈在柴門上,那兩扇厚實的木門猶如冬季的枯葉,碎裂後飄了起來,飛落到院中的染池裡。
染池中厚厚的冰麵被重力擊碎,碎裂後的冰塊四處迸射,緊接著劈裡啪啦打破了池邊五顏六色的染缸。
霎時,院中汙水橫流,畫眉尖聲驚叫。
青山聽到聲音,帶人衝進江南布莊後院,眾人見嶽小天手持恨天刀,同時跪在地上不敢言語。
“青山聽令,至今夜以後,朱家二小姐是死是活,誰都不準插手。”嶽小天留下一句話,返回暗室。
朱茵並未離開,隻是藏身在煙囪之下,這次是她特意用煙灰抹黑了臉用作掩護。
嶽小天的話她聽到了,無論如何,她都忘不了枕下那枚銅錢。
那是雲先生給的,對她來說很重要,雖然記不起他是誰,腦海中總有一個名字是存在的。
朱茵束緊身上的腰帶,這次,就算龍潭虎穴也要隻身闖一闖。
她施展輕功,如隻鳥兒一樣落在百年榕樹上。榕樹上垂吊著雜亂的須根,剛好遮住她嬌小的身影。
朱茵站在高處注視了一會,衙役們大都在朱府外睡著了。
有一隊人馬,衣服上印有馮字,他們手持兵器來回輪轉著巡邏,看樣子應是到了換崗的時候,兩名護衛打著哈欠,迷迷瞪瞪的替下原先看守院門的人來。
聽到院內有異響,朱茵攀了樹枝爬高一些。
隻見院內有幾處暗哨,空中懸掛著金絲紗網,馮家這是鐵了心要置她於死地,也布好了局專等著把朱家人一網打儘。
大概誰都沒有想到朱二小姐不受待見,所屬閨房不在院中,而是住在油汙遍地的廚房邊,那裡竟然無人看守。
她果斷跳下榕樹,由後院的狗洞處爬了進去,之後悄悄進入房間,直奔床邊。
那枚銅錢好端端的放在枕頭底下,朱茵拿起銅錢彆進束帶。
見有黑影閃過,她立刻轉身藏到羅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