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回頭,隻盯著朱茵,想在她的眼神中看到有沒有撒謊的痕跡。
“他是……是雪狼的兄弟,是……”
朱茵吞吞吐吐,的確不知道男孩是誰?
“我叫武征,跟你說了多少遍還是記不住!英勇神武,天下出征,這樣能記住了嗎?”
泠長卿很生氣,前世姻緣未斷,她竟跟其它男子卿卿我我。
雪狼倍感意外,主君竟能用鐫刻在心尖上的名字幫助朱茵,武征這個名字是雪域的禁忌,多少年了都沒人敢提起。
“好大的口氣,還天下出征!今兒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百裡淵直接使出赤炎神闕,他自己都沒想過為什麼要對一個孩子使出殺手鐧。
隻不過他還是留有餘地,這一掌是打在地上的,地麵霎時崩裂。
果哩和雪狼均被強大的震感擊退,倒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帳骨帳布擋著,他們早已飛了出去。
泠長卿也不過是憋了一口氣撐著,此刻的他不敢喚出雪花淩,唯恐朱茵發現明月湖中封印碧蓮的事是他所為。
百裡淵見武征紋絲不動寸步不移,而且裂痕到他身邊時竟然奇跡般的止住了。
隨之打出馴龍掌,掌印比泠長卿的身材大出數倍。
“不可,武征還是個孩子!”
朱茵飄到泠長卿身前,接下百裡淵的馴龍掌。
她的力量似乎比百裡淵還要強硬幾分,反擊的他倒退了數步,推倒了妝台。
“茵姐姐!”果哩大驚失色,搖了頭,示意她不要跟百裡淵硬碰硬。
朱茵走回百裡淵身邊扶了他,臉上帶有俏皮的神色說“堂堂百裡妝主,吐蕃的駙馬爺,怎麼能跟個孩子過不去,說出去也不怕被人恥笑!”
百裡淵不為所動,眼神還是落在武征身上。
她隻得以柔克剛,搖著百裡淵的胳膊撒嬌說
“咱們不是數月沒見了嗎?我可聽說你快成烏蘭郡主的駙馬爺了!怎麼?隻興你懷抱美人歸,不允許我交兩個朋友嗎?”
她溫柔的說著,眼中不自覺的升起嫉妒之意,任誰都能感覺到帳內快被濃重的醋味熏的無法呼吸了。
她低著頭,嘟起嘴,纖細的指尖繞著腰側的玉葫蘆不時用力扯拉一下。
百裡淵反而笑了,再出言時語調緩慢了些“你們都退下。”
泠長卿臨危不懼,並沒有出門離開的意思。
百裡淵的神色掛了霜,目色孤絕淩厲“統統給本王退下!”
他很少自稱本王,朱茵向果哩使了個眼色。
果哩扯了雪狼。
雪狼悄悄傳音泠長卿“英雄不拘小格。主君,來日方長。”
泠長卿這才倒退著走出大帳,從小到大沒人敢對他下令。
雪狼心裡發緊,唯恐兩人在番外打起來,搞得此處寸草不生。
帳內隻餘了兩人,百裡淵撿起掉在地上的木梳,朱茵乖巧的背過身去,百裡淵解下她發間的錦緞,愛憐的輕輕撫弄起來。
“茵兒,跟我說說,這段時間你都去哪兒?”
“我和果哩出門玩耍,在草原上迷路了,走了好久都沒有找到那晚燃有篝火的地方,然後憑著記憶回了芙蓉鎮。”
“你去了芙蓉鎮?這兩名孩子也是從那裡帶回來的嗎?”
朱茵聽出百裡淵的言外之意,他還是對武征耿耿與懷。
去了九天自然不能說,雪狼的事也不能瞞著,越是瞞著,百裡淵的好奇心越重。
“不是,他們是我從路上撿來的?”
“撿來的!那隻狼是畜生,妖性難除,你怎麼把他們撿回來了!”
“果哩差點被雪狼給吃了,是武……武征不讓他殺生,這才保住了果哩的命。他們倆在世間遊蕩無處可去,我便把他們一起帶回來了!”
百裡淵停住手,他還是半信半疑,朱茵背對著他,有沒有撒謊也是分辨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