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奉命圍剿山匪和海盜，沒想到來到此地時看到滿地血腥，屍體均被小海虱啃咬的不成樣子。”
“頭兒說是這妖魔作祟，要我回普陀鎮靖緣寺燒香乞求雀靈神降，可我剛走了沒幾步便有山石滾落，我同幾位兄弟隨之掉進了石堆下的洞窟裡。”
說到這裡，捕快有些驚厥，上口氣不接下口氣的連喘了起來。
百裡淵出手在捕快身上點了幾處穴道，打通他的血脈後，倒了兩粒紅色藥丸讓他服下。
待捕快急促的呼吸聲慢慢緩和下來，百裡淵才問“去靖緣寺燒香就能見到雀靈神降，是真？是假？”
“真的！先前……先前錢老爺家的公子中了邪，錢老夫人許了神靈說要捐座菩薩金身，雀靈……雀靈便在夜裡現身錢老爺府上，幫忙捉拿了茯苓鬼。”
“你親眼見過雀靈嗎？”果哩問。
“沒有，雀靈哪是我等下人能見到的。”
捕快抬起流血的手臂，要指什麼給果哩看，因為身子過度虛弱，胳膊不聽使喚似的失了動力。
“不過……我見過紫欒雙聖的青衣女使，茯苓鬼就是她們給貼上靈符燒死的。之後便有人經常往靖緣寺裡送香油錢，訴願婚姻嫁娶，子孫滿堂。”
百裡淵輕咳了聲問“剛才的白衣女子你可曾看到，她是不是真正的雀靈？”
捕快搖搖頭，“小人沒有看到，感謝這位姑娘救命之恩。”
他拱手抱拳對朱茵行禮。
聽聞此話，百裡淵有了心事，神色微顯局促不太自然，看上去有失先前的坦然和豁達。
他既關心雀靈之事，還不好意思當著眾人的麵直接詢問。
朱茵見百裡淵對雀靈之事十分好奇，在心中暗笑，民間這位“雀靈”可真夠閒的，竟然管著人間子嗣延綿，紅窗剪燭這等小事！
果哩偷偷拽了她的衣袖，小聲附耳說“茵姐姐，這事越來越有意思了，雀靈還貪戀老百姓的香油錢。”
白蓮聽到果哩的話有了異動，朱茵感覺到一股清冷之氣入肺，緊忙握住白蓮撫慰自帶的佛性。
烏蘭奇和古拉那紫隨後趕了過來。
兩人渾身上下濕漉漉的，看樣子曾被翻騰的海浪打入海中，又掙紮著爬了上來。
烏蘭奇的衣衫被什麼東西刮得七零八碎，古拉那紫的裙角處還墜著一隻把她當成救命稻草的小螃蟹。
果哩看了兩人的狼狽相，指了古拉那紫裙角上的螃蟹嘿嘿一笑。
古拉那紫低頭，冰清的小臉立馬憤怒。
她快速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刀割下螃蟹扔在地上，之後再狠狠添上一腳。
隻聽到“嘎嘣”的脆響傳來，古拉那紫腳底有粘液流出。
百裡淵緊蹙了眉心，愁容滿麵，吐蕃向來野蠻，連本該溫柔如水的女子都不例外。
朱茵吩咐山杏，找兩件衣服給烏蘭郡主和古拉那紫換上。
烏蘭奇似乎並不在意自己邋遢的形象，抬高聲音說“妖言惑眾！哪來的雀靈，都是騙人的！”
百裡淵轉身，犀利的眼神幾乎要將烏蘭奇看穿，不管是誰，他絕不允許有人侮辱雀靈分毫。
“我……我就隨口一說。”
烏蘭奇轉頭，接過山杏遞來的衣服披在身上。
隻這一幕，朱茵心如明鏡，百裡淵在乎的隻有雀靈的身份，並不是什麼感情，哪怕是傳說，他也會儘了全力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