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茵把百裡淵拉到炕沿邊,看他坐下後才說“我走了不過一會兒,妝主怎麼又發火!”
她拿過果哩手中的藥膳吹了吹,試了溫度剛剛好,送到百裡淵嘴邊。
百裡淵還在生她的氣,嫌棄著把碗推開並扭過頭去。
朱茵沒有一絲退讓的意思,命令道“喝了它。知道這道藥膳熬了多久嗎?你不喝的話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我一番心意。”
“是啊妝主,夫人還在藥膳裡加了一味天下難尋的藥引,那可是我們小姐……”
“果哩,不準瞎說。”朱茵打斷了她,仍然笑著催促百裡淵,“你若乖乖喝下藥膳,晚上我陪你去靖緣寺溜一圈怎麼樣?”
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俏皮的笑著。
百裡淵在她俏皮的神色中看出了小乞丐的模樣,朱茵這是許久沒有上牆爬樹,心裡定然癢癢的很。
他小時候為了生計也曾東躲西藏過,但若說做些偷偷摸摸的事他倒沒怎麼乾過。
誰會想到赤炎青龍卿定的夫人即能上得廳堂,下得了廚房,鬥得了妖魔,也會順手做些雞鳴狗盜之事。
這對百裡淵來說不僅刺激,還是一次小小的挑戰,有意思!
他本就盤算著明兒去拜訪九皇子,興許還能見到雀靈也不一定。
既然可以夜探靖緣寺,不妨以賊人的角度側麵探探路數也好。
百裡淵接過藥膳仰頭喝下,朱茵也就沒了心思,立刻叫了果哩去找兩套夜行衣來。
烏蘭奇差人進屋請妝主去院中用晚膳,還說親自煮了羊蠍子。
房門打開時,美食的味道滿院飄香。
百裡淵略顯遲鈍的看了朱茵,似乎整桌的美食都沒有夜探靖緣寺更加誘惑人心。
朱茵勸說不要辜負了烏蘭郡主的一片心意,她且去準備行裝,待亥時兩人一起出發就好。
百裡淵出門後,果哩翻找了隨身衣物,從包裹中拿出夜行衣來。
她十分不滿的樣子,嘟嘟囔囔的埋怨朱茵偏心,有翻牆跳院的“好事”不帶著她。
朱茵笑她,“又不是去打仗,有捕快一人就夠了。”
果哩好像還是有些生氣,盤腿坐在炕上,托起腮來問
“茵姐姐,你為何不讓我說出藥引是什麼?妝主若知道你破指取血治療他的濕寒之症,肯定對你感念在心。”
“我不用他感念,隨緣就好。”
“那妝主怎麼沒有問你下午去哪兒了?他若知道你私自去找齊恒打聽雀靈的消息,會不會很生氣?”
“人家要生氣我有什麼辦法。”朱茵拿了炕桌上的蘋果啃了大口,想著心中的事情。
院中傳來歡聲笑語,果哩起身,悄悄走到門邊打縫隙裡往外看去。
烏蘭奇正一勺一勺的喂百裡淵喝湯,古拉那紫站在一側不停給百裡淵夾菜。
百裡玉顏同雪狼玩的起勁。
兩人眼前各放一堆花生米,舉手猜拳瘋玩瘋吃,沒有大小,也沒有尊卑。
“哼!”果哩惱怒著摔門,兩腮氣鼓鼓的,跟隻受了氣的小青蛙一樣。
她轉過身,想要同朱茵抱怨幾句,雪狼可是她的朋友,怎麼能跟百裡玉顏不分彼此?
不巧,瞧見朱茵趴在炕桌上睡著了,怕是一路奔波疲倦,蘋果才吃了一半就進入了夢鄉。
果哩拉過棉被鋪開,輕輕扶著朱茵躺下,她睡得深沉,挪動了身子也沒有醒來。
棉被讓火炕烤得熱乎乎的,果哩隨意躺在朱茵身邊胡思亂想。
睡意全無時,她總愛伸出一對大兔子耳朵來回摩挲著。
果哩的小腦袋近來開了小差,總覺得民間沒有意思,還不如呆在山林裡與穿山甲和野山貓為伍玩得開心暢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