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夜裡郡主感到體寒,她去找雲姨取湯婆子,經過醉軒閣時不小心聽到夫人正和清荷談話。
“什麼話?”
“奴婢不敢說!”
“恕你無罪,我正想知道夫人是如何勸得清荷進宮,又是如何說服蒼鷹讓他感恩戴德,且心甘情願護送清荷麵聖的。”
“夫人……夫人說身為女子本該先國後家。國家有難,匹夫有責,若以一己之身救得萬民必會得群民敬仰。”
百裡淵聽後大笑“這是好事,幸得有夫人相伴,身為女子夫人果真有為國為民的胸懷大略!”
興奮之餘,百裡淵攬過烏蘭奇,再次看了殘局,沒過三步便一應而解了。
烏蘭奇扭頭挑了挑眉,示意古拉那紫繼續說下去。
古拉那紫突然跪在百裡妝主麵前磕頭說
“她……她還講了範蠡送西施進獻吳王的事,還說當初範蠡也喜歡西施,但為了越王句踐被迫將所愛之人獻於吳王……”
“範蠡是誰?西施又是誰?句踐是指本王嗎?”
百裡淵將雲子一個個撿入子甕。
他的語速很慢,動作很慢,慢得如同在細想慢酌每一步落在棋盤上的雲子,到底是哪裡錯了?為何是一盤殘棋?
古拉那紫聽出妝主心中升了怨氣,繼續說“我也不知道這些人物是誰,興許是夫人從哪本書上看來的吧!奴婢愚鈍,隻聽懂了幾句話。”
“什麼話?一並說來。”
“夫人跟清荷說,古今男子向來流有征服的血統,進宮伴駕並不意味著非要以身侍寢,隻要拿捏好一個度,握住男子的心,讓他念而不得,想而不見,南帝自然會對她心心念念,從而激發男子征服的欲望,對清荷欲罷不能。”
“不得胡說,夫人哪能說出此等話來!”
烏蘭奇嗬斥婢女古拉那紫,起身行禮讓百裡淵不要放在心上。
瞧見他微帶怒顏,她又細語柔聲的說出寬心的話來
“王爺不要誤會姐姐,她對您若即若離應是有其它原因,心裡定不會藏了他人。”
“何為其它原因?”
百時淵一怒之下將雲子撒在地上,古拉那紫連忙跪著撿拾。
“或許是……在夢裡給姐姐講故事的雲先生。”
她再次看了百裡淵的神色,稍做揣摩。
見恰到好處,又說“不然她哪能編出範蠡與西施這麼精彩的愛情故事來。要說這也沒什麼,姐姐自己都不知道雲先生是誰,王爺又何必跟個不存在的人計較。”
“你也知道雲先生?”
“奇兒為小,姐姐為大,自然要好生照料。不過是夜裡給姐姐送安神湯時聽她夢魘時說過幾句話。”
“說了什麼?”
百裡淵兩指夾了桌上僅剩的一枚雲子,奮力一甩打碎了書架上的古瓷花瓶。
此刻,他與先前判若兩人,從前是何等的機智與果決,今兒不知怎麼了,失了該有的冷靜,也失了分辨是非曲直的判斷力。
特彆是想起朱茵推三阻四的樣子,似乎更加確信她在為誰守身如玉。
亦或是處心積慮的對他使用美人心計,讓他欲罷不能的想要,卻偏偏晃動在眼前時近時遠的得不到。
“姐姐好像在問雲先生,嶽小天是不是殺害馮少軒的凶手,她還問中元節的雀靈是不是凰翊聖女。”
烏蘭奇踱步在行宮裡,走到蘭花草邊掐了一片葉子碾碎,深思至醒的樣子,似有許多話還不方便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