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呆呆的坐著,端詳著她,似哭非笑的有一陣子。
稍後,他為朱茵掖了被角,看她臉色沒有先前那麼紅了,才心懷不滿的說“我知道,你隻是把我當成兄弟!”
“是……姐……妹!”
朱茵氣若遊絲的低語,她扭過頭去,眼角有淚水流下來。
“阿茵,你醒了,這麼說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
朱茵說不出話,輕輕眨了眼睛。
嶽小天給她擦了臉上的淚水,嘟囔著“就知道我對牛彈琴!你趕快好起來,我還等著你叉著腰罵我呢!”
朱茵艱難的擠出一絲笑意。
她很清楚,“兄弟”和“姐妹”都做不成了,脆響死的那麼慘,再怎麼著也回不到當初。
嶽小天端過床邊的參湯吹了吹,半抱著朱茵喂她喝下幾勺。
待朱茵精神緩和了些,嶽小天又說“姐姐如你所言,果真生了個大胖小子,她讓我感謝你,還期待著你能給孩子起個名字。”
朱茵挑動手指在床上劃拉了兩下。
嶽小天沒看清楚,便說“你且休息,不要說話,我先幫他起個乳名吧,咱們叫他‘垠天’好不好?”
他看了她,解釋著“‘垠天’不懼天界,博納萬物,金沙無垠,無限美好!”
朱茵再次流下淚來,‘垠天’不過是取了她單名的諧音和一個天字結合,竟讓嶽小天講出了無限美好!
他沒有鬆手,她也沒有推脫,直到朱茵疲倦的閉上眼睛再次昏睡,嶽小天才把她輕輕放在床上,揭了被子蓋好。
果哩端著冰塊進來時,嶽小天偷偷擦了眼角的淚水,他不知道冰塊用來做什麼,起身站在一側默默觀望。
果哩拿了絹帕包了冰塊,小心翼翼的敷在朱茵臉頰兩側還有受傷的手臂上。
嶽小天沒問,她卻像是回答他的問話似的,“隻有降低姐姐身上的溫度,才能讓巫毒流動的慢些,姐姐也能少些痛苦。”
“你是仙靈,告訴我怎樣才能救她?”他在懇求。
果哩搖頭,“我也不知道,隻能儘其所能,不過我想解鈴還須係鈴人,這個毒是誰種下的,誰總該會有解藥。”
“誰種下的?”嶽小天咬著牙問。
果哩還是搖了頭,手中抱著冰塊,回憶起當時的情景。
蒼鳳差點成了火蜘蛛的腹中之物,朱茵顧不得身後的千足蟲,肆放出玄火救下蒼鳳護在身後。
當時,她正對付百魔洞裡逃出的黑河水母,隻聽雪狼叫了聲“朱姐姐小心風信子!”
風信子是誰?果哩不認識,但被嶽小天這麼一問反而想起雪狼來。
她抬起頭看了嶽小天說“我想,你應該去趟半畝荷甸,去找雪狼問問清楚。”
“雪狼……”嶽小天想了想說“不認識,但我和半畝荷甸武征少莊主是朋友。”
“對就是武征,或許他能有辦法。”果哩著急,硬把嶽小天推出屋外關上門喊“咱們不能乾耗在這裡,你快去找武征問問,風信子是誰?”
寧平川見嶽小天被人關在門外笑彎了腰。
青山從宮中回來,推開門直問石頭怎麼了?石頭直搖頭,隨口問寧平川為何笑成這樣?
寧平川指向黑著臉的嶽小天說“你們家總舵主被小丫頭給攆出來了!”
還沒等青山上前,嶽小天走過來踢了寧平川一腳。
寧平川瘸著一條腿連蹦帶跳,倚在樹杆上越發笑的春花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