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茵怔愣了一會兒,她是有這個心思的,但若讓嶽小天推了瓊玉公主的婚事不是讓皇家失了顏麵,這個罪責可大了去了。
她馬上改口說“那時不知道你同瓊玉公主的婚事,既然成了定局,又何苦為難我這個媒人。”
嶽小天也轉了話鋒問“那凰翊公主同百裡淵的婚事呢!你難道一點都不介意?南帝已調撥了重兵協助百裡淵稱王,你雖是百裡夫人,凰翊公主可是赤炎王妃!”
他這一問猶如當頭一棒,這一棒打得她暈乎乎的,心裡頃刻間沒著沒落。
來田家莊時還想著同百裡淵在民間有處宅院,然後生一大堆孩子。
恍然之間她才明白,他始終是王,即便她是雀靈依然改變不了命中注定的事。
“我……太晚了!我得回家了,妝主還在等著。”朱茵扔掉柳枝,轉身叫了果哩。
果哩看朱茵走路時有些腿軟,挽了她的胳膊。
嶽小天對著她的背影喊道“阿茵,好好同百裡淵過你們的日子,把你的殺母之仇交給我,成了駙馬爺我便能為梅妃洗去冤屈。”
他的聲音很大,不管不顧。
好在田家莊附近都是白虎幫的人,這話若要傳到皇宮裡可是要誅連九族的。
朱茵加快了步伐,隻走了幾步,拉著果哩一起飛了起來。
果哩問她嶽小天是不是查到了什麼?朱茵沒有回答,淚水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兩人從小至今天天打嘴杖,沒想到唯獨他說要替自己報殺母之仇。
心存善念,必有善行;心存惡念,天必誅之。
她朱茵容不得背信棄義,也容不得謀劃算計,更何況是殺母之仇。
回到百裡府時,朱茵是笑著落地的。
先前同小嫚一起哭紅了眼睛,她知道瞞不過百裡淵,如果他有公事要忙也就算了,假如他在洛櫻彆苑等著,那她就得如實相告。
果然,百裡淵一個人坐在八角桌邊喝起悶酒來。
桌上隻有一盤蜜餞還是聶小英送來的,他好像猜出朱茵不會回來吃飯似的,沒讓梁嫂準備晚膳。
朱茵沒有說話,走至八角桌邊拿過他手中的酒杯放在一邊,笑著捧起他的臉頰親了下。
果哩懂得,妝主和夫人該有許多話要說,悄悄關上門退了下去。
“去見她了?”百裡淵把朱茵攬在懷中問。
“嗯!”朱茵點頭,柔聲說“空腹喝酒對胃不好,我去給你熬碗養生湯。”
“不必,我隻想同你多待會兒!”百裡淵把朱茵抱的緊緊的,好像怕她會消失了似的。
他低下頭,在她耳朵竊竊私語“梁嫂把你寫的詩詞給我了,茵……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百裡淵的話很輕,朱茵卻聽得真切,她知道妻意味著什麼,妃嬪可三宮六院,妻卻隻有一人。
是啊,有夫如此妻又何求!
她環住百裡淵的脖子,不帶任何隱瞞的把梅花簪的事和梅妃的事都告訴了他。
百裡淵聽完有半晌是沉默的,直至朱茵問“倘若是南帝挑撥先王殺了梅妃,那這個仇又該找誰去報?”
“冤有頭債有主,該是誰就是誰。”百裡淵說了模棱兩可的話。
朱茵怎會不知,他在擔心牽連到凰翊公主,人都是情感動物,若說百裡淵對貌美如花的金枝玉葉不動情那也是假的。
凰翊公主人稱雀靈,在民間的傳言中有著菩薩般的慈悲心腸,身後還有整個中原。
她呢?不過是過了氣的前朝公主,即便她才是真正的雀靈,這個時候說出來百裡淵怎會相信。
可朱茵還是不死心,想試試他。
假如他信她是雀靈,那便可以取消同凰翊公主的婚約,她也定會調動翼族和丐幫,協助他捉拿百裡梵回赤炎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