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哩挽起她的胳膊緩步走著。
月亮過早的露出臉來,空中出現日月同輝的景象。
兩人腳踩繽紛落葉,仰頭看著蓋了一層輕紗似的朦朧天空。
一隻鴿子從遠處飛來,果哩識得,這是朱茵留在小嫚家的信鴿。
鴿子能找到這兒來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朱茵接下鴿子放在手心裡,鴿子嘰嘰咕咕的說了些什麼。
果哩自然是聽不懂的,隻能專注的看著朱茵的表情。
將信鴿放飛後,朱茵還沒等果哩追問便說“魚兒咬鉤了,咱們得改道去小嫚家,不能讓奶媽出事兒。”
“王大媽真是細作嗎?”果哩問。
“是不是細作不知道,但她把奶媽引到護城河邊去了。”
“奶媽會不會有危險?凡亦和齊恒知道嗎?”
“知道,齊恒正跟著她們,興許能抵擋一陣子,但我們要快。”
朱茵看路上行人不多,拉了果哩藏在百年老樹後,她沒有喚出千頭鳥,城中若有大鳥飛行太過紮眼。
匆忙中,她對著白蓮默念了幾句,兩人即刻化身煙塵無聲無息的飄向了空中。
白蓮尋到齊恒的氣息飄落下來時,王大媽已經倒在草木叢中不省人事。
齊恒見到朱茵到來緊忙行禮說“畏罪自殺。沒想到王大媽的性子這麼烈,我本想捉到她問個清楚,還沒近身她就服毒自儘了!”
“小嫚和奶媽呢?她們還好嗎?”朱茵問。
“好,有凡亦陪著。奶媽這幾日好像看到了什麼?口齒不清的默念著什麼龍,什麼怪的。”
齊恒簡單說了幾句,問朱茵怎麼處理王大媽的屍首。
朱茵隻說交給果哩就行,讓齊恒帶路去王大媽家裡看看能不能找到其它線索。
果哩領命留在原地。
走進王大媽家,齊恒著重指了些關鍵點給朱茵看。
牆上畫有許多看不清眉目的怪異圖騰,像是貔貅又像是麒麟。
齊恒不明白,問朱茵“夫人,卑職不懂,王大媽一介婦人,為何會喜歡這些猛獸。”
“大概是信仰吧!”朱茵簡單回答。
此時,她心中無比複雜,這些圖騰曾在哪裡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果哩輕步走進來,站到朱茵身邊拉了她的手,且在她手心中寫了兩個字——綠蘿。
朱茵恍然大悟,這些圖騰跟綠蘿貼身內襯上的圖案十分相似,難道她是赤炎族人,這一想法驚得朱茵有些暈眩。
如果王大媽是赤炎族人,那麼害奶媽的人就是百裡淵!
“不可能!”朱茵自言自語,堅決否認。
百裡淵是愛她的,兩人夫妻情深,情感篤定,一定不會是他!
“夫人,您是想到什麼了嗎?”齊恒再次問。
“哦……沒有!我隻是擔心小嫚和奶媽有沒有受到驚嚇,小嫚應該快要臨盆了,她那兒離不開人,我們還是先去看看她吧!”
朱茵轉身出門。
“夫人……”果哩也喚了聲,隻是她有話不能當著齊恒說,隻得欲言又止。
去小嫚家的路上,朱茵依然恍惚著,她不斷在心中說服自己,證明百裡淵不是凶手。
嶽小天說的很清楚,馮少軒被殺是嶽天淩所為,百裡淵沒有理由傷害奶媽,更沒有理由以鬼怪之事害她沉塘。
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慌亂的像是被人推下懸崖的那一刻。
到底是同山崖上跌落的影像有關,還是不敢承認百裡淵才是暗害奶媽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