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小天點頭,撫摸起腰間的半月佩,這是他與百裡淵結義時的信物,不知將來兵戈相見時還有沒有價值。
誠然,他還是希望像從前一樣,兄弟倆可以對月相邀,舉杯共飲。
隻是身份不同,恐怕再也不能相見甚歡。
情深意重的兄弟走到今天實非所願,他在內心深處還是希望百裡淵能同朱茵平安一世,相伴到老。
隻是人隨境變,誰也不知會在哪一天各奔天崖。
嶽小天想著事情,眼神一刻也沒有離開過田青山家。
凡亦戴著圍裙把齊恒送到門口說了有一會子話。
齊恒離開時看到嶽小天站在壩前並未走遠,快步走了過來。
嶽小天剛好有話要同齊恒講,揮手讓手下退去。
喜公公證據不足還需要有人協助徹查,目前也隻有齊恒和丐幫費長老對朱茵真心實意。
溫暖的屋子裡,朱茵正和小嫚給奶媽更換衣衫。
奶媽今日安靜了許多,一直笑眯眯的看著朱茵。
若不是奶媽直愣愣的樣子,小嫚也沒有發現二小姐這些時日胖了許多,特彆是那張笑意滿盈的臉,如天上的滿月那樣風韻。
“二小姐您這是……”
小嫚上下打量著朱茵,眼神最終落在她腰間的玉帶上。
果哩緊忙解釋“哦,這條玉帶是黃夫人親手繡了送給茵姐姐的。”
朱茵則微笑著說“我近日吃的有些多,所以長胖了些。”
兩人所指不同,小嫚很想聽到朱茵說出喜迅來,即是赤炎百裡夫人,盼著她好的人,自然希望她心有所依的同時也喜得麟兒。
朱茵發覺她的回答並沒有讓小嫚滿意,隨即端起二小姐的架子說
“你個小孕婦,不好好養著,總愛胡思亂想,我自己的身子能不知道嗎?”
她逃避似的轉過身去羞答答的低下頭。
朱茵心裡慌亂,順手將奶媽額前淩亂的發絲彆到耳後。
細細端詳著說“奶媽,小嫚快要臨盆了,她不方便照顧你,不如同我去百裡府吧!”
“不……不要……”
奶媽突然驚厥,倒退兩步爬到炕上蜷縮到一角,並迅速揭過被子蒙在頭上。
奶媽反應過大,把屋子裡的人嚇得不知所措。
要說還是凡亦手腳麻利些,從灶台上拿了青山帶回來的點心放在奶媽麵前,見她還是哆嗦著隨手拿來簸籮,從紅布下掏出小木驢放在炕席上。
以往隻要奶媽情緒不穩定,凡亦都是這樣哄她。
今日卻失靈了,奶媽連聲叫著“鬼!”好像聽到百裡府這幾個字把她嚇掉了魂兒去。
小嫚笨拙的爬到炕上,揭開奶媽頭上的被子哄著她吃點心。
奶媽逐漸放鬆了警惕,咬下小嫚手中的點心時,看著朱茵嘿嘿笑了起來。
青山說“奶媽的狀態最近好了很多,偶爾還能同小嫚像常人那樣說兩句話了,但她不能受到半點刺激,所以還是住在田家莊較好。”
果哩心想也應如此,百裡府是什麼地方?哪能有奶媽的容身之地。
雖有此種想法,她也不好當著小嫚的麵直接說出,隻得委婉的提醒朱茵天色較晚,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嗯。”
朱茵輕聲說,臨行時見奶媽的神態安靜了許多,也就沒有過多言語。
青山主動送朱茵回家,他並不是擔心朱茵的安全問題,而是要將王大媽的近況細說一二。
他一路走,一路說,朱茵似聽非聽似的淡若浮雲。
她沒有做出任何表態,不管事實最終是什麼樣子,百裡淵總歸是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