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哩恨恨的瞪著古拉那紫放下羅帳來,且偷偷提了氣準備好隨時反擊。
她自知,如果烏蘭奇敢讓大夫在朱茵身上動手腳,她果哩定用畢生所學一次性把這兩個礙眼的女人解決掉。
聶小英從紗帳中拿出百裡夫人的手來覆蓋上絹帕,大夫戰戰兢兢的坐在床邊的凳子上。
劉媽請來的大夫也是民間名醫,自然心明眼亮。
他微抬頭,瞅了眼寄予希望的聶小英,又用眼的餘光看了黑著臉的古拉那紫。
還有果哩的神情裡泛濫著欣喜,並隱有長長的恨意。
也就是無論他查出喜脈還是平脈,均會有人不高興,還可能免不了一死。
此刻的他手指隔著紗巾搭在百裡夫人手腕上,卻無心號脈,全部身心都在衡量著利弊,想要給出一個能夠保命的答案。
醫童看著耗時太長,師傅依然給不出結果,拽了老大夫的衣袖催促。
古拉那紫立刻拔劍架在醫童脖子上。
老大夫連忙說“夫人不是喜脈,她這是氣血虧損太重,且在浴泉中浸泡時間太久導致的昏厥。”
“可是實話?”古拉那紫問。
“大夫,您要實話實說,這可關係著赤炎族的血脈!”綠蘿也跟著說。
老大夫連忙跪下磕了三個頭說“沒錯兒!百裡夫人先是受了風寒,又泡了過久的溫浴,導致脈象紊亂,形成了滑脈現象。”
烏蘭夫人長舒一口氣,捋順著胸口說“夫人安然無恙就好,開個方子留下吧!”
老大夫回了“是。”忙說出藥名讓醫童帶寫藥方。
不知是醫童嚇破了膽還是怎麼著,寫下的字缺筆少捺的,老大夫隻得提了筆親自寫下。
稍停片刻,待墨跡乾涸,老大夫又躊躇了一會兒才將藥方送到聶小英手中,叮囑煮藥時需要注意火候。
粱嫂與聶小英一起仔細聽著。
老大夫擦了額頭上的汗水,這次他也算是押對寶了,知道誰的心更狠,隻能得罪能得罪的人。
聶小英拿了方子跟著老大夫去抓藥,烏蘭夫人說夫人需要好好休息,讓所有人都把嘴閉好退下,隻留了果哩好生侍候。
折騰了大半天,屋裡子總算安靜下來。
對於果哩來說朱茵有沒有喜不重要,隻要她能好好活著比什麼都強。
綠蘿則更希望龍淵可汗可以早日開枝散葉,倘若有了好消息,至少能抵消她私自放過奶媽的事情。
在小嫚家裡時她思量了許久,殺了奶媽不但為母親報了仇,也替主子解決了麻煩。
可她又想到哪裡不對,百裡夫人明顯對她起了疑心,為何還要將她帶到奶媽麵前?這不是故意引狼入室嗎?
夫人何等聰明,怎會讓她輕易動手,難不成通過考驗她來驗證龍淵可汗是不是真心實意。
為防萬一,她隻能收手,裝做隻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婢女,希望以此挽回錯誤。
如若替母親報了仇,反而讓主子失去摯愛的信任,這事萬萬做不得。
況且夫人平日對她不薄,從沒把她當做下人看待,這份恩情又怎能忽略!
綠蘿心中忐忑著,離開時一直擔心夫人的安危,眼下看她好好的,心想應該還有回旋的餘地,即便龍淵可汗回來,也能有所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