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雀靈!
果哩送走老寧侯,快速返回後院聽從朱茵安排。
雲鶴抬頭看著她,甩甩脖子“啾啾”鳴叫了兩聲,扭頭看向寢室內,似在向果哩傳達重要信息。
屋子裡的窗戶大開著,果哩看到朱茵坐到桌案前,提筆寫著什麼?裡陰外明,看不太清楚。
但她也知道這是朱茵的習慣,每當有事情想不通了,她定會揮毫潑墨,寫出許多遒勁有力的大字用來緩解緊張的情緒。
由此看來,這次的事情有著極大的危險性,很難預料結局。
果哩輕輕走進屋子,小聲說“我曾傳信給花穀鳶,讓她盯緊仙靈寺,一有風吹草動馬上彙報,至今,她那兒一點消息也沒有。”
“或許嶽小天真的逃出來了!也或許黃澤被雲仙聖扣押在了封靈殿?”
“我去找小英,讓她回來一起想辦法,三個臭皮匠總該頂個諸葛亮。”
說出這話時,果哩抬手扇了自己一個嘴巴。
雀靈可不是臭皮匠,之所以躊躇,不過是細思量,做出萬無一失的決定。
“不必了,聶小英是可汗的人,不能讓她參與進來,劫天牢是重罪,萬不能連累赤炎全族。”
朱茵抬頭,提筆的手懸了起來,剛蘸上墨水的筆尖滴下黑黑的墨汁,桌上的宣紙暈染了大片。
“可是……隻有咱們兩人不是以卵擊石嗎?”果哩愁眉不展。
“誰說我們兩人?我是雀靈,自然能調動翼族。”她落下筆,在滴有墨汁的紙下寫下一個“贏”字
“可……咱們不能冒這麼大的風險,您把雀靈的身份隱藏的這麼好,如果調動翼族,不就違反天規了嗎?”
“我去救人,又不是去害人!”
朱茵心意已決,撕下宣紙一角,寫下幾個字卷起來。
待放進竹筒孔隙中封好,拔下一根發絲變成灰鴿,讓它到田家莊給齊恒送信。
放飛灰鴿後,繼而吩咐果哩去趟半畝荷甸找叮當,讓叮當通知城外的陶堂主,兩人同時做好在西城門外接應的準備。
果哩應下,朱茵又想起一事,吩咐果哩回來時順路去趟寧候府。
讓老寧侯想辦法給許大印送信,就說今晚可能會有靈鳥異動,叫他不要過度驚慌。
到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能攔截住天牢裡的工友,不讓他們到宮裡送信就行。
果哩離開時,朱茵團起桌上的宣紙扔到桌下的竹筐裡。
她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回到這間房子裡來,踱步來回走著回憶起往事。
昔日的點滴襲上心頭,事世多變,想來和百裡淵有半年多的時間沒有促膝長談過了,日子過的真快,轉眼孩子就要降生。
想到孩子,朱茵流下淚水。
即要把嶽小天救回來,也不能讓腹中的孩子出事,她不會眼睜睜看著昔日好友死於非命不管不顧。
走到床邊時,同心結打到頭頂上的發簪。
八股紅線纏纏繞繞,如同剛掛上那會兒紅豔喜慶。
朱茵不自覺的走了過去,愛不釋手的撫摸起來,往事曆曆在目。
“你何時回來?”她含淚低語道。
心中猶如滔天大浪翻滾,“太晚的話……可能……見不到我們娘倆了!”
幾句話心裡梗的難受,朱茵緩慢的摘下同心結抱於胸前,躺在床上時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