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雀靈!
天牢中總共點了沒有幾盞燈,昏暗的通道裡氤氳著濃重的血腥味。
還有從潮濕的環境中散發出來的黴菌,嗆得朱茵連連咳嗽,無奈之下隻能屏住呼吸。
“冤枉”
“救救我”
午夜正是深睡之時,有罪犯在睡夢中依然囈語。
朱茵找了處燈光稍亮些的地方,身子緊貼著牆壁再次查看布防圖。
關押嶽小天的位置正在通道中間位置,那裡僅有一條小道供行人出入。
想要過去,需要兜兜轉轉經過幾個彎道,數十間牢房。
她看向身側,每間牢房都比較狹小,最大也不過可以容下五六人的樣子。
由此推斷,這兒離布防圖上劃有星號的位置不是太遠。
有道光線閃過,她緊縮起身子,如履薄冰,剛一拐彎便見兩名看守坐在一方破桌前喝酒聊天。
其中一名獄卒喝得頭大,手抓花生米握著拳頭捶打那顆昏昏沉沉的腦袋。
另一人看他不忍心對自己下狠手,奸笑著一巴掌拍在同伴的後腦殼上。
“誰他娘的……”獄卒看到朱茵,一時呆住。
還沒待他回過神來,朱茵已經扔出兩片竹葉,直接讓兩名看守閉上了嘴。
獄卒剛剛倒下,便覺身後有陣冷風襲來。她快速護住腹部,倒空翻轉,抬腳一踢,魁梧的身影一閃而過倒在地上。
前方不遠處,另外幾名獄卒聽到聲音,聞訊趕來。
朱茵慕然拍起桌角,借力打力,桌邊的兩把利刃和碗碟一起砸向來人。
僅一下,同時擊倒大片,連聲悶哼聲都沒傳出。
剩餘兩個,在她的身影飛身而至時,一人倒在千鳥鐧下,一人被她掐住咽喉。
“帶我去找駙馬爺。”她收緊了五指。
獄卒傾斜著身子,無法開口隻能點頭。
朱茵前行,獄卒倒退,兩人亦步亦趨,獄卒伸展右臂觸摸著牢欄以支撐住即將傾倒的身體。
罪犯被抨擊聲驚醒,有人看到朱茵身後的羽翼嚇得屁滾尿流,有人跪在地上猛磕頭請雀靈救他們性命。
“就……就前麵那間。”獄卒指著一處發出惡臭的牢房說。
牢房的門沒有上鎖,粗重的鐵鏈丟棄在門口濕漉漉的地上。
這裡沒有燈火,裡麵黑暗一片。
隻聽到有人重重的咳嗽了聲,之後便見兩名虎背熊腰的獄卒提著明晃晃的大刀出來。
兩人同時拍打著衣服上細碎的雜草,手中的刀刃上流著赤紅的血液。
獄卒揮袖擦著臉上的鮮血說“過了今晚,管他是總舵主,還是他媽的駙馬爺,咱們爺都得讓他魂歸西天。”
“你們把他怎麼了?”朱茵失口問。
她並沒有給獄卒回答的機會,光一樣飄過,三名獄卒提前魂歸西天,再也沒有機會看到明日的太陽。
恍惚間,她突然收住腳步。
仿佛看到一個混不吝的身影,他整個人血洗了一樣,仍舊笑著對她說“臭丫頭,哭什麼,你不是說我嶽小天身負天命嗎?”
笑臉逐漸模糊,朱茵瘋了般衝進牢房裡。
“小天,小天你在哪兒?”朱茵啞著嗓音,每一個字都無比焦灼。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這麼在意過他。
因為她知道,嶽小天就如草編的“醜人”一樣,有著超強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