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傷過程的操作沒有什麼難度,一開始方證還怕周言清模擬易筋經內力生疏,刻意放慢了運功,了解過他的狀態後,隨即放下了擔心。
以內力替人活絡經脈,清除淤血並不算太費力,隻是要求操控比較精細,容不得半點馬虎,這種要求對周言清來說毫無壓力。
半個時辰過去,周言清沒有多少費力,其他幾人頭上已經開始冒汗。
“噗。”
雲錚吐出一口黑血,身體癱軟在床榻上,四人一同收功。
溫戴戴連忙撲上去查看雲錚的情況,將他的頭靠在自己大腿上,用手絹擦掉其嘴角的血汙。
轉頭詢問其狀況,“方證大師,雲錚他怎麼樣了?”
“這位小兄弟體內的淤血已經排除,這幾日我們為他推拿活絡經脈,再修養一段時間即可。”
溫戴戴摟著雲錚,不停地朝幾人點頭,“多謝各位大師,多謝言清道長。”
周言清看著這個以往自私自利、桀驁不馴的女人變成這般模樣,心中感慨不已。
……
由於治療雲錚的關係,周言清又留了幾日。
少林寺平日不會收留女眷,冷青萍是隨周言清以六扇門的身份進入的,加上方證對周言清的看重,也就沒有說什麼。
溫戴戴就有些為難了,方證隻好以冷青萍就要隨周言清離去為理由,讓溫戴戴留在了山腳的一座茅屋內。
少林寺又來了一個認識的女眷,這幾日冷青萍常常過去陪伴,倒也不覺得寂寞難熬。
雲錚第二日就醒來了,因為昏迷時看到溫戴戴和雷鞭拉拉扯扯,變得有些沉默寡言,溫戴戴前來看望也一概不理,溫戴戴給他帶的飯菜還是冷青萍給幫忙送的。
得知周言清二人不久就要離開,雲錚上門,感謝周言清出手相救。
眼前這個頭鐵衝動的年輕人,的確也算得上一個正派的人,細數他的經曆,其半生苦難全部來自這一張嘴。
該說的時候不說,不該說的時候拱得人家火起。
“貧道與你不是第一次見麵了。”
雲錚拱手拜道,“多謝道長救命之恩,在下的確與道長在洛陽李家見過。”
周言清擺了擺手,“貧道也不過是應方證大師的委托而已,雲少俠不必多禮。”
他話頭一轉,“你是大旗門的弟子,貧道見過鐵中棠,當真是一個不錯的人。”
“道長認識那個叛徒?”聽到周言清的話,雲錚想起昏迷中看到鐵中棠拜司徒笑為師,又是忍不住火起。
來了來了,就知道這鐵頭娃不是個省油的燈,聽人說話永遠隻記半句。
周言清瞥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認為鐵中棠是個叛徒,隻是據我所知,他扮成個老者進入李府是為了救你,而且看到的他不止一次救過你。”
“可是他……”
雲錚又要反駁,被周言清抬手止住。
“我不關心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隻是我覺得鐵中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與你說一下我的見聞。還有溫姑娘,現在的她很關心你。”
看著對方一臉不服的樣子,周言清歎了口氣,“做人還是明白一點好,我若是你,一定親自向他們問個清楚,而不是憑借自己看到的一段似是而非的片段衝動行事。”
眼前的雲錚低頭不語,陷入沉思之中。
……
再過兩天,周言清帶著冷青萍向著少林寺眾人辭行。
冷青萍則是專程到山下與溫戴戴告彆。
一句句溫姐姐叫得親切,周言清愈發覺得若是獨自出門,她鐵定被人賣了還得幫人家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