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換盞之間,二人又談論了些事情,賓主儘歡。
周言清不由得詢問,“往後是否還有人如同島主一般,受那人驅使前來招待貧道的人。”
司馬大笑道,“道長隻管前去即可。”
……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路程,果然也不平靜。
在一個水鄉集鎮之中,天河幫幫主銀髯蛟黃柏流,派了一條豪華花船,載著周言清沿著長江順流直下。
好茶好菜是少不了的,還有一隊長時間受過訓練的歌姬日夜演奏,搞得周言清都不想那麼快下船了。
遠在洛陽的祖千秋、老不死二人千裡迢迢趕來,聯合為周言清準備了一頓藥膳,雖然對於現在的他而言,效果可有可無,但是味道卻是不差的。
祖千秋拿出了自己釀造的酒,信誓旦旦說這是素酒,出家人也可以喝,不過周言清並沒有理會他。
到處都有好茶好菜招待,時不時還有些娛樂節目,周言清這一路過得可謂十分舒坦,對於“老婆婆”手筆,他忽然有些羨慕起來。
忽然想到,在京城之中,若是嘗試了明毓置辦的富貴生活,搞不好真要淪陷其中。
當然這是玩笑話……
經過十餘日輾轉停留,周言清終於到了杭州地界。
在一個老者引路下,他獨自一人走進一片竹林之中。
“錚錚。”
竹林中響起古琴極有旋律的聲音,像是刻意在為周言清引路一般。
青竹茂密幽靜,常常有飛鳥蟲鳴,還有溪水涓涓細流,發出清脆的落地入水之聲。
山水自然之音混合琴聲,就是一曲美妙的伴奏樂曲,讓人忍不住想要高歌一曲,可惜周言清隻會唱一點悼亡送葬的超度經文。
周言清輕輕在竹林中行走,腳下沒有一絲聲音發出,不想破壞眼下這和諧美好的一幕。
即便沒有施展輕功,他的腳程也是極快的,不到半刻種時間,就看到了一座隱與竹林之後的茅屋。
“她是住這裡天天彈琴,還是掐著時間在我麵前裝高雅?”
不怪周言清這麼想,以往他與“老婆婆”同行時,也沒見對方彈琴奏樂,展示才藝。
片刻時間,周言清來到茅屋前麵,慢慢走了進去。
隻見屏風後麵一道若隱若現的人影,正沉寂忘我地擺弄著一張古琴,與金玉樓上的明毓郡主倒有幾分相似。
“任盈盈?”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出現,自然是周言清的呼喚。
“錚。”
裡麵的琴聲一頓,一根琴弦顫動,差點崩斷。
不過馬上調整過來,緊接著將一曲剩下的最後一段彈完。
裡麵的人影站起,慢慢從屏風後麵出來,其身形周言清十分熟悉,正是過去與他同行過一段時間的“老婆婆”。
隻是此刻頭上已經沒有了一頂黑色的鬥篷。
一張秀麗絕倫的小臉出現在周言清眼前,膚白勝雪,清新脫俗,紅底花紋白衣,一樓烏黑亮麗的長發用木簪固定,垂在背後。
開口清脆如黃鸝。
“果然是個不懂禮數的臭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