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清心中明了，看來老道士也不是籍籍無名，至少在這類頂尖高手的圈子裡，還是有人知道的。
明毓麵露驚奇之色，水母陰姬的名頭她聽過，但是青鬆子卻毫無印象，水母陰姬專程提到，想必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周言清有些好奇地問詢，“前輩這等人物，為何會被困在這等地方？”
水母陰姬閉目沉思，似在緬懷過去。
“這地方原本應該算作神水宮的禁地，神水宮舊址就在山體另一麵，當年我將自己封閉在一處密室，後來仇家上門，沒能及時救援，神水宮離散，我便不願意出來走動。”
“今日也是聽到這裡的動靜，想了許多，還是決定出來看看。”
周言清道，“這裡被一夥名叫十二星相的強盜殺手占據，我等進來，就是為了鏟除他們，誤闖此地，還請宮主見諒，我們這就離開。”
水母陰姬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明毓，冷笑一聲，“你可以走，但是她必須留下。”
明毓心中一個咯噔，“不知前輩留下晚輩有何貴乾。”
“當然送你去死，難不成請你吃飯？”
水母陰姬麵色冷到極點。
明毓有些慌亂，隻得看向周言清，以剛才的手段來看，水母陰姬若是要殺自己，恐怕難有活路。
周言清眉頭一皺，“可否請前輩告知緣由，若有得罪之處，我二人必全力補救。”
“哼。”
陰姬水母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你以為領悟了勢就能對我指手畫腳？既然想要保她，那就一起留下來吧。”
大意了，水母陰姬本就不是個講道理的人，喜怒無常，方才還相談甚歡，現在就要刀劍相向。
周言清記得水母陰姬原本喜歡女人，卻不慎愛上了男扮女裝的雄娘子，雄娘子離開後，找了南宮燕成為替代物，後來得知南宮燕殺了雄娘子，不知心中是何感想，親手殺了南宮燕，自封石室之中。
眼下明毓女扮男裝，莫不是犯了她的忌諱，難道水母陰姬會將這段被視為恥辱的情感舊事說給他們聽嗎？
當然，具體緣由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
水母陰姬本身就是個喜怒無常之人，與邀月一個德行，邀月好歹還有一個讓花無缺兄弟二人自相殘殺的目標，這位現在已是無所顧忌了。
早知如此，是否要為明毓開口，就得仔細考量一番得失了。
現在的情況是，水母陰姬將他們二人都視作敵人。
水母陰姬出手了，第一個目標是周言清，因為她根本沒有將明毓放在眼裡，在其眼中，周言清才有資格做她的對手。
“轟。”
陰姬水母動作很慢，如清水一般溫柔，但是落到周言清眼中，卻比山洪海嘯還要來得凶猛。
剛一接觸就被帶進對方的節奏裡，如波濤江水中的一條孤帆。
二人交手十餘招，周言清就感受到了壓力，比之麵對朱無視和邀月時更沉重，這是一種在某個領域走到極致的力量，輕易就將周言清抓住。
水母陰姬仿佛就是水，水柔和、洶湧、吸附，以及堅不可摧的力量，都被她掌握。
周言清意識到不能繼續與她糾纏，調運全身真氣，一掌打出，陰姬水母也毫不示弱，同樣一掌迎來。
“砰。”
二人掌力相撞，真氣勁力四射。
周言清隻覺得迎麵撞上一片海浪，毫無抵抗之力，整個身體直接被拋飛出去。
正在這時，趁著水母陰姬陷入片刻僵持，明毓向著水母陰姬背後落下一掌。
明毓心裡很清楚，對方的目標是她，絕不可能讓她趁機溜走，否則水母陰姬完全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絕無活命之理。
更何況周言清本就是迫不得已為自己分擔壓力，若是將他惹毛了，一心想逃，自己更是沒有絲毫活路。
因此全力與周言清配合對敵，才是目前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