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清從主位下來,慢慢走近鐵戰身前。
大堂角落,江彆鶴看著眼前一幕,雙眼微眯。
正在這時,不知何處傳來一陣微不可查的鈴音,響了片刻時間便悄然消失。
作為先天高手的花無缺,自然敏銳地聽到這聲音,與他們之前被鐵戰襲擊時聽到的鈴音一模一樣。
他不由得麵色大變,起身高呼,“盟主小心。”
話音未落,距離周言清不到一丈距離的鐵戰,忽然爆發全身氣勢,一陣恐怖的真氣陡然四散而出,讓再場所有之人,都感受到一股撲麵的壓力。
至於封鎖他身上穴道的薄薄一道勁力,在其調用真氣的一瞬間就被衝垮,一掌打向周言清。
一丈距離,對於普通人而言,還有輾轉騰挪的餘地,可對於先天高手來說,這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這時,所有人都反應過來,這是幕後黑手在對可以醫治鐵戰的武林盟主動手。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憑借“言清道人”在南方武林大會上的表現,恐怕要遭了毒手。
“小心。”
水岱、花無缺等人已經開始動作,然而幾人之間的相對距離注定這是來不及的。
所有人都很慌張,除了一臉疑惑的衝虛,還有周言清的兩個弟子。
“以言清道長的實力,沒有必要這副作態吧。”
衝虛心中暗忖南方武林中人大驚小怪,隻不過現場烘托到這種氣氛,他也不好表達出來。
感受著迎麵而來的一掌,周言清麵無異色,心中毫無波瀾,右手緩緩伸出麵向鐵戰,再無其他動作。
強大的真氣和難以言訴力量自周言清手心升起,摧枯拉朽擊潰鐵戰的掌勢和周身護體真氣,毫無遲滯侵入其身體之中。
“啊?”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鐵戰被周言清的掌勢抓住,緩緩升入半空,毫無意義掙紮不休,似乎痛苦異常,雙手猛砸自己的頭顱。
在場所有人沉浸在這忽如其來的變故之中,前幾天以一敵二,獨鬥武當兩位先天高手不落下風,此刻卻被人像小雞仔一樣提了起來,全無反抗之力。
尤其是動手之人還是以往在武林大會上表現平平,以兵器之利巧勝對手,許多人都認為不過如此的“言清道人”。
“爹。”
鐵心蘭見到父親的慘狀,忍不住眼中含淚,跪到周言清麵前,“言清道長,還請手下留情。”
周言清眉頭微蹙,並未因為鐵戰的突然暴起惱怒什麼,更不是因為鐵心蘭的求情,父女之事,本就在情理之中。
他已將對方的一身真氣擊散,其全身上下皆被探查一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可是對方仍然如此歇斯底裡,似乎承受了巨大痛苦。
“難道問題並非在經脈內臟之中,而是在腦子裡?”
人體的大腦構造複雜無比,一般習武之人也隻敢在固定幾個穴道上練功,對於腦子這樣敏感的部位,稍有差池,便會喪命。
即便是周言清,也不敢輕易對鐵戰的大腦有什麼動作。
“噗噗。”
他另一隻手掐指,連連彈出十幾道勁力,封住鐵戰周身十幾道大穴,而後緩緩將其放下來。
“放心吧,他被我封住周身穴道,沒什麼大礙,隻是他身體的問題,我暫時無法解決。”
“謝謝。”
鐵心蘭連忙過去將父親扶起,見其仍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隻得默默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