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莊的成分很複雜,也意味著不同尋常的身份和權力,一般人能有此等機會,不說一步登天,跨越階級是沒問題的。
溫良恭也是轉頭看著周言清,顯然覺得這個機會不錯。
周言清搖了搖頭,“多謝萬兄好意,隻是在下閒散慣了,誌不在此,隻能愧對你的好意。”
他這話說得客氣,臉上卻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也罷。”
萬三千一口飲下杯中酒水,對二人抱拳道,“我與二位一見如故,不甚欣喜。”
“溫兄一番經驗之談對在下助力頗大,晚些時候自有厚禮相贈,若有什麼需要,隻管到天下第一莊來找我。”
“還有秦兄,若你改變注意,也請到天下第一莊來,萬某必掃榻相迎。”
“這頓我請了,天色不早,在下還有要務,就先告辭了。”
溫良恭二人同時起身回禮,“慢走。”
至於對方的客套之言,聽聽就得了,誰也不會真蹬鼻子上臉。
晚些時候,溫良恭與周言清結伴離開,準備回六扇門。
周言清沉思片刻,對溫良恭道,“你先回去,我要買點東西。”
溫良恭點點頭,“現在這裡不太平,注意安全,早點回去。”
周言清離開之後,並沒有奔著周遭商鋪而去,而是七拐八拐,走進一個巷子之中。
角落之中,臥躺著一個身穿東廠番子服飾之人,衣衫淩亂,氣息微弱。
轉過來一看,是個女人,相貌俏麗,臉色蒼白。
周言清提起她的後領,腳下一點,消失不見。
十數息之後,他帶著此女,來到三十裡外的一個偏僻客棧。
這個時候,周言清將這女子背在背後,扒掉東廠的衣服,給她套了件自己的外套。
訂房間時,掌櫃的有些警惕地看著他背後的人。
周言清隨手拋出一錠十兩銀子,輕聲道,“不要多想,我們一起出去遊玩,她累得睡著了,衣服被樹枝劃破,不好就這樣回家。”
“對了,開一間房就夠了。”
掌櫃接過銀子,頓時喜笑顏開,露出男人都懂的眼神,“小的都懂,絕不會多嘴,客官隻管住下。”
說著,他將小二喊過來,“你將這兩位貴客帶到天字二號房。”
周言清跟著小二到了一間裝飾華美的寬大客房,將小二打發出去,而後把背後的女子放到床榻上,右手扣住她的脈門。
“五臟六腑都有損傷,體內還有一團亂竄的真氣,換做其他人,藥石無醫,今日遇上我,也算你命不該絕。”
說著,他兩指打出一道真氣,進入女子體內。
一瞬間將女子體內殘留的真氣打散,而後不斷刺激其體內臟腑,完成自我修複。
一刻鐘之後,女子低頭嘔出一口黑血,麵色好了許多。
傷勢差不多好全了,隻是還有些體虛,得好好休養一番。
周言清右手一揮,一團炙熱真氣將地上血液燃儘,清理現場。
事到如今,誰也不會將床上這人認成剛剛襲殺劉喜的此刻。
周言清沉思片刻,並沒有留下信件交代原委。
他之所以會救眼前之人,是因為對方出手起手招式讓他感覺到十分熟悉,像是自己往年所創的一招劍法。
沒錯,就是他自己所創,往年對劍法情有獨鐘,用樹枝比劃過幾招,實用,但是十分難看,與那日冷青萍所使的招式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自己都快忘了怎麼使,卻在這女子身上看到了其中一招的影子。
而這幾式劍法,除了他之外,就隻有老道士見過。
換而言之,此人和老道士有幾分關係,但八成不是什麼值得關注的人,救她也就是順手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