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他並非主修劍法,許多手段都沒能用出來,與一般高手交手還成,但是麵對老者這般劍法大家,還是有些托大了。
周言清連連後退,對麵的老者卻是越戰越勇,一身氣勢不斷攀升,劍意也在拔高。
終於,在一次碰撞之後,二人暫且拉開身位。
“小心了。”
老者一身劍勢凝聚於指尖,精氣神拔高到了,一劍刺出,還不忘提醒一聲。
長劍如一道流星,頃刻便來到周言清麵前。
周言清周身警鈴大作,一股鋒銳之氣迎麵而來,也顧不得什麼劍法不劍法,抬手就是一掌。
“嘶。”
老者隻覺得身體和手中長劍停頓一瞬,劍勢消散大半。
這還沒完,迎麵而來的,是如同山崩海嘯般的一掌,一瞬間衝垮他的攻勢。
“不好。”
周言清忽然反應過來,明明之前切磋劍法,現在忽然來這麼一手,嚴格說起來,有那麼點偷襲的意思。
這一掌出其不意,威力巨大,對麵的老者可比不得朱無視皮糙肉厚,若是挨實了,怕是要去半條老命,連忙收束了幾分力氣。
“轟。”
即便如此,這一掌摧毀老者的攻勢之後,餘勢不減落在身上,將其打得吐血倒飛出去。
老者跌落地麵,踉蹌站穩腳步,才沒讓自己倒下去。
“你,你……”
捂著胸口,口角溢血,右手指著周言清,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原本勢均力敵地切磋劍道,讓他十分興奮,自己稍稍占據上風,在懂行之人麵前秀操作,以最強一劍打敗對方,更是令人心情愉悅。
可是對方不講武德,突然一掌將自己掀翻。
仿佛在說。
傻了吧,老子練掌法的。
心中鬱結,老者又是忍不住吐了口血。
在眾人或驚喜,或古怪,或鄙夷的目光下,周言清摸了摸鼻尖,剛想說些什麼以掩飾尷尬,忽然臉色一變。
看向街頭轉角方向,“何人在此窺視,給我滾出來。”
其他人一臉古怪看著周言清,那白衣中年卻是順著周言清正麵的地方看去,“果然有人藏匿。”
“哼。”
眼見沒有動靜,周言清冷哼一聲,聲音中帶著某種韻律和攻勢。
這一下,在旁人看來隻是尋常的一聲,暗中之人卻是忍不住齊齊吐了口血,氣短胸悶。
慢慢的,十幾個蒙麵黑衣人從街道口過來,小心翼翼出現在眾人麵前。
三個一流,其餘皆是二流好手。
白展堂和溫良恭將客棧眾人護在身後,戒備地看著這些人。
為首之人平複氣息,小心翼翼上前一步,抱拳躬身行禮,“見過前輩。”
周言清冷冷道,“你們是衝著莫小貝來的?”
“這?”
此人有些猶豫,對方明顯就是來者不善,自然不敢坦明自己的來意。
“嘩。”
周言清有些不耐煩,右手輕輕一揮,這黑衣人臉上麵罩掉落,露出本來麵貌。
“你是陸柏?”
卻是白展堂驚呼出聲,他兩年前在少林寺見過對方一麵,做賊的,最重要便是眼力,故而一眼認出了對方。
陸柏急忙將麵罩撿起,遮住自己的麵貌,說出鬼都不信的辯解之言,“什麼陸柏,我沒有聽過,閣下應該是認錯了。”
佟湘玉卻是忍不住紅了眼眶,將莫小貝摟在懷裡,破口大罵,“你們江湖上的事情,打生打死也由得你們,怎麼還要來為難一個孩子?”
“小貝小小年紀孤苦無依,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又要因為衡山派的事情被你們牽連,她憑什麼被如此對待。”
莫小貝縮在佟湘玉懷裡,默默流淚,從這一刻開始,她深刻明白手握力量的重要性,若她能有如同周言清一般的武功,哪裡還會讓自己唯一的親人整日擔驚受怕。
白展堂心裡也不是滋味,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隻得輕輕將手搭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