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楊豔一眼,臉上露出自嘲的苦笑,“我搞成這副樣子,還以為你會落井下石呢。”
楊豔也是有些無奈,“離開京城之前,我原本便打算跟李尋歡一走了之,可朱無視忽然找到我,點破了我血月神教護法長老的身份,還拿住我的把柄。”
“他要我作為血月神教和他的中間人,若是血月神教沒了,我最好的結果也就是成為朱無視隨手可棄的棋子,生死都不由己。”
蕭廷有些好奇,“朱無視想讓我們做什麼?”
“到西域或者昆侖找什麼東西,搞不好得滅掉一兩個小國。”
“我可沒有心思給他找東西,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天劍。”
楊豔眼中露出一絲玩味,“無論如何,我們得去昆侖,因為天劍不在黃山,而是昆侖。”
蕭廷瞳孔微縮,“天劍五爵呢?”
楊豔從懷裡掏出一隻酒爵,思量片刻,緩緩遞給他。
蕭廷接過酒爵,捏在手裡,細細打量一番。
“其他人怎麼樣了?”
“趙長老和黑麒麟死了,藍愁重傷,僥幸保住了性命,至於那些教眾,十不存一。”
聽聞藍愁活了下來,蕭廷不由鬆了口氣,在血月神教之中,其他人是手下牛馬,隻有硯台和藍愁是兄弟。
硯台已經死了,他蕭廷心狠手辣不假,卻也不想真的做個孤家寡人。
“笑笑子的丹藥厲害不假,可李尋歡和言清道士將我傷得太重,還得修養一陣。”
“你告訴朱無視,我可以為他找東西,不過他得出力,掩護我們離開中原。”
楊豔有些不解,“經此一事,李尋歡必不可能留下來,單單言清道士一人,不足以令你如此忌憚才是。”
蕭廷麵色凝重起來,“你不明白,言清道士怕是已經走出了自己的路,或許快要達到那個境界了,得到天劍之前,我絕不願與他對上。”
“他真有那麼可怕?”
“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可怕,就如三十年前的夜帝一般,讓人絕望。”
聽到蕭廷的描述,楊豔再不敢大意。
她緩緩起身,“藍愁現在的情況很不好,你手下沒有得用的人手,趁我還在,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嗎?”
蕭廷沉思片刻,搖了搖頭。
楊豔揶揄道,“你那小情人呢?”
“我殺了他的父母和師父,此事沒有緩和的餘地,我很早之前便有了這方麵的考量,現如今也不知該怎麼麵對她。”
蕭廷搖了搖頭,“現在最重要的是尋找天劍,其他的之後再說吧。”
楊豔出了地洞,仰頭看著天際泛白,眼中不禁露出幾分迷茫。
蕭廷不知道怎麼麵對唐若萱,她又能如何麵對李尋歡?
一個從西域苦寒之地掙紮出頭的女子,帶著任務來到京城,貪戀京城繁華,本就毫無底線可言,不知為多少人做過見不得人之事。
直到血月神教權力一輪交接,逐漸對她失去掌控,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
她是個活在陰溝的人,卻遇見了李尋歡這麼一個君子。
正所謂身處黑暗,心向光明。
本以為可以告彆過去,誰能想到又有一個人將她拉入深淵。
楊豔眼中閃過一絲晦暗。
“朱無視,你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