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考慮後事了。
若是各派死傷太重,該如何保全自身。
“未來的江湖,聯係應該更加緊密,但必須維護各個門派的獨立性。”
“但凡在這場戰爭中出過力的門派,尤其立大功或重大犧牲之人,我等有義務保全,給予充分時間恢複,未來擁有充分話語權。”
說罷,他將目光投向衝虛和方證。
衝虛起身,做了一個道揖,“武當願意聽從盟主的決策。”
方證緊接著起身,“少林也願意派人前往決戰。”
這三方最大的勢力都達成一致,其他人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這些門派高層除了領頭人物,也就準備帶小部分弟子,萬一有個意外,不至於讓門派元氣大傷。
即便如此,整個江湖聚集起來的力量也不小,完全有能力對抗血月神教的高手。
當即,周言清派人前往崆峒派駐地,回應血月神教的戰書,將決戰時間定到十天之後。
蕭廷得到消息之後,自然沒有意見,他對日全食之事毫不知情,自信能夠憑借天劍橫掃正道人士。
決戰之事,很快在江湖正道之中傳開了。
一時間,雙方在鎮苑城停止摩擦,皆都處於積極備戰之中。
為了以防萬一,中原之地,人手調動愈發頻繁。
……
揚巍城一個院落之中,唐若萱站在一棵柏樹下,輕撫高高隆起的肚皮,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落寞。
“我本來是想將你生下來的,不要怪我,孩子。”
恍惚間,她仿佛看見那個愛之深恨之切的白色身影。
“我們之間,是時候做出一個了結了。”
山西,一座地牢之中,李尋歡頭發淩亂,臉色愈發憔悴蒼白,唇邊稀疏的胡茬,雙目無神看著天花板。
聽到守衛們閒談崆峒派地域的戰事,眼中終於露出幾分神采。
“抱歉,這一切都是我惹出來的,言清道長,希望你能解決現在的危機吧。”
地牢裡的守衛不知何時撤去,一位黃色衣裙的貌美女子緩緩走進,手上還拿了兩瓶樣式怪異的酒瓶。
這人不是楊豔又能是誰?
將其中一瓶塞進牢獄柵欄裡,而後打開一瓶,自顧自喝起來。
“這酒名叫青條酒,出自川蜀盟主府,味道很好。”
李尋歡也不客氣,將那酒瓶打開,輕輕聞了一下,臉上露出陶醉之色。
“嘖。”
輕抿一口,李尋歡讚道,“果真是好酒,醇厚綿密,可惜對現在的我來說,少了些苦辣。”
“不錯吧。”
楊豔笑道,“那賣酒之人說這酒偶爾喝點對身體有好處,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也許吧。”
李尋歡苦澀一笑,“你為什麼還留著我。”
楊豔淡淡道,“教主那邊催了我很久,我推脫還在與你糾纏,以戰場現在的規模,他們打生打死,有沒有我都一樣。”
“等著吧,若是血月神教贏了,我的身份水漲船高,有很多種辦法將你留在身邊。”
“若是血月神教敗了,以那位武林盟主的作風,絕不會讓他們完整地回去,到時我就會成為無根之萍,死在你手裡總比那些不知道哪來的阿貓阿狗要強。”
李尋歡臉上有幾分動容,“放了我,讓我趕去戰場,事情結束之後,我們二人隱姓埋名,再不過問江湖之事。”
“嗬嗬嗬。”
楊豔笑了,笑得很無奈,“你知道那位明毓郡主為什麼會死嗎?”
“她可比我強多了,像我這種從臭水溝裡爬出來的人,可以忍受卑微,但是無法容忍憐憫和施舍。”
“尤其在心愛之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