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
剛才方睿幾乎已經與劉喜麵對麵,若不是因為他們已經閉氣龜息,呼吸心跳動靜絕對瞞不過劉喜這一級數的高手。
閉氣龜息並不是一門武功,隻能算一個技巧,隻要封住幾個特定穴道,便能短時間讓心臟停止跳動,閉氣斂息,仿佛一個死人。
當然,時間長了真的就會窒息而死。
方睿從藏經閣中看到的一個小技巧,沒想到在今天用上了。
他背著昏迷不醒的黑衣人,小心避開東廠番子的搜查,不聲不響回到自己居住的客棧之中。
方睿將黑衣人的麵罩掀開,入眼果真是一個看起來四五十的女人,臉色蒼白,氣息格外萎靡。
手指探上對方的脈搏,麵色不由一變。
“傷得好重,我身上隻有金瘡藥,得給她找個大夫。”
然而問題來了,東廠番子還在全程搜捕,這時候出去找大夫,八成要被順藤摸瓜,到時候他自身都難保。
方睿無奈苦笑,從懷裡拿出一塊黑色令牌,不知是什麼材質。
“沒想到這麼快就要用到它了。”
這是盟主府特製的一種象征身份的令牌,除了楊孤鴻這類高層,底下弟子能拿到這塊令牌的不超過三人。
持有這塊令牌,盟主府轄下各地勢力和商會都必須無條件幫助,更有甚至,調集一批人手作戰也不是不行。
這是臨行前周言清親手交給他的。
方睿手持這塊令牌,前往東街一個大藥房中。
不多久,帶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回來,後麵還跟著兩個五大三粗的學徒,各自提著一個藥箱。
這兩個學徒曾是盟主府的護衛,主要過來鎮場子,並非真的學徒。
大夫為受傷的婦人把了脈,微微搖了搖頭,“她身上斷了幾根骨頭,皮外傷不算嚴重,我可以正骨包紮。”
“但內傷就有些糟糕了,五臟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我隻能給她熱敷調理,開一些調養的藥,能不能熬過去得看她自己。”
江湖中人的爭鬥,刀劍兵器都好說,隻要不傷到要害,處理起來不算難。
可一旦涉及內力比拚和拳腳肉搏,極其容易損傷內臟甚至大腦,一般的大夫是沒辦法處理的,多以自身內功調息。
即便平一指這等名醫,醫治起來也頗為麻煩。
方睿是明白這一點的,他點了點頭,“嚴大夫隻管施為,我心裡有準備。”
“隻是這裡的情況事關重大,希望貴藥房能夠封鎖消息。”
嚴大夫笑道,“您放心,老朽端的是盟主府的飯碗,知道該怎麼做。”
他寫完一個藥方,配好藥材,一齊交給方睿。
嚴大夫忙裡忙外,幾人在旁打下手,直到天色大亮,才終於忙活完。
“這些藥材每日煎服兩次,若她發燒太嚴重,需得叫我過來處理。”
嚴大夫拿好自己的東西,兩個學徒提著藥箱,在門口告辭。
方睿抱拳道,“多謝嚴大夫,此番雖是因為盟主府的令牌而來,但您這個人情我記下了,往後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在下一定儘力而為。”
嚴大夫心中欣喜,方睿或許自己意識不到,手持那塊令牌,往後盟主府核心圈子必有他一席之地。
這一句承諾對於嚴大夫來說,分量不小。
“方小友嚴重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他們走後,方睿按照叮囑,給婦人煎了藥,探了探其額頭,並未出現發燒的症狀,微微鬆了口氣。
如此三天過去,婦人終於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