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也沒有一絲雲彩,隻有一輪蒼白的月亮,孤獨地懸掛在那裡,灑下微弱的光芒。
沈時意踏入這片識海,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悲傷。
她仿佛置身於一個被遺忘的世界,這裡沒有生命的氣息,隻有無儘的孤獨和寂寞。
她緩緩地走向那棵枯萎的樹,手指輕輕地觸摸著樹乾,感受著它的生命力在逐漸消逝。
突然,一段全然不屬於她的記憶如潮水般猛然闖入她的腦海之中。
那記憶洶湧澎湃,讓沈時意一時之間有些恍惚,仿佛置身於另一個陌生的世界與故事之中。
突然,眼前的世界陡然發生了變化。
一瞬間,她的眼前竟出現了兩麵截然不同的景象。
一麵是觸目驚心的屍山血海,濃烈的血腥氣息仿佛要撲麵而來。
無數的屍體堆積如山,血水彙聚成河,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而另一麵,則是宛如仙境般的鳥語花香,鮮豔的花朵爭奇鬥豔,鳥兒歡快地歌唱,一片生機勃勃的美好景象。
沈時意正在疑惑之際,天邊悠悠飄來了一個白衣銀麵的男子。
那麵具人身著一襲潔白如雪的長袍,衣袂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宛如流雲般輕盈。
他身形高大而挺拔,仿佛頂天立地的巨柱,散發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
他臉上戴著的麵具,精致而神秘,潔白的底色上勾勒著淡金色的紋路,猶如神聖的符文。
麵具之上,隻露出一雙仿若寒星般的眼眸,深邃而悠遠,卻讓人無法窺視到其中的真實情緒。
他靜靜地懸浮於半空之中,周遭的氣息仿佛都因他而變得寧靜而神聖。
隨後,他緩緩地伸出一隻修長而白皙的手,掌心中靜靜地躺著一粒散發著奇異光芒的種子。
那粒種子似乎蘊含著無儘的生機與神秘。
他以一種緩慢而莊重的姿態,將種子輕輕地放置在這片奇異的土地上,猶如在進行一場無比神聖的儀式。
他的動作優雅而沉穩,每一個細微的舉動都彰顯出他的高貴與不凡。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格外安靜,隻有那粒種子在土地中微微顫動,似乎在回應著這位神秘麵具人的舉動。
隨著種子的入土,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彌漫開來,但卻不是生命的氣息,而是死亡的氣息。
沈時意本能地覺得這個男人不簡單,或許就是那個害的她和遲歸晚家破人亡的人。
但此刻她卻隻能看著,不能動,也不能喊叫。
直到那個男子離去,沈時意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
這是以前的景象嗎?
那粒種子開始生根發芽,一點點地生長著,慢慢地,竟長成了和公孫文景識海中一模一樣的那棵樹。
而在這樹成長的過程中,那血腥的場景如同被釋放的惡魔,不斷地擴展著自己的領地。
原本安好的場景則在不斷縮減,仿佛被黑暗逐漸吞噬。
然而,就在那樹長成的一瞬間,那殘破血腥的景象卻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了,就像是被一陣狂風席卷而去。
緊接著,那棵樹也迅速開始消亡,枝葉凋零,樹乾枯萎,最後變得和公孫文景識海中的那棵枯樹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