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一直在改變熒的人生軌跡。這會影響這個世界的走向。”戴因斯雷布嚴肅地說道。
薩菲爾不禁笑了起來“影響什麼?世界的走向?”她看向戴因斯雷布宛如在看一個白癡,“這個世界的走向一定是正確的嗎?又是誰規定了這個世界必須以這樣的方式沿著某個方向發展了?
戴因,我想你搞錯了一點。不是我選擇了熒,而是熒選擇了我。”
“什麼意思?”戴因斯雷布一愣,他有些不明白薩菲爾說的話。
薩菲爾搖了搖頭“沒錯,我和熒的相遇確實是我一手策劃的,我承認,但…我本意不是如此。你明白的吧,我是愚人眾,自然是以奪取神之心為首要目的。
所以在蒙德遇到熒,隻是我接觸巴巴托斯的必然結果罷了。我從未想過改變她什麼,是她,在那之後逐漸發生了變化。”
“可你就是一個變數,你本不該出現的。”戴因斯雷布說完,突然感覺脖頸處一涼,一把匕首已經頂在了他的喉管上。
薩菲爾冷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皮耶羅都沒有對我說出過這種話,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否定我的存在?”
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戴因斯雷布瞬間意識到這個人是殺人不眨眼的影舞者,自己與她交談了幾句話,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
但是戴因斯雷布是什麼人?即便以生命威脅,他也不可能改變自己的看法,薩菲爾確實動作很快,讓他來不及反應,但他也沒那麼好殺。
“獨立於命運之外的人,天空卻為你留下了一片星圖。世界樹無法影響之人,卻記載了你的某個曾經。你不屬於原住民,也不屬於降臨者,不是神選者,更不是普通人,你甚至不能算魔神,也不是完整的神明。”戴因斯雷布緩緩說出了薩菲爾目前的狀態。
“這個世界無法定義你,所以我也無法否定你,明明,這樣混亂的狀態早該結束了,你卻維持到了今天,連虛假之天都為你做出了讓步,你到底是誰。”
“你不是知道嗎?我是阿芙羅拉?薩菲爾。司晨的女神。”薩菲爾將匕首從戴因斯雷布的脖子上移開,瞥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戴因斯雷布摸了摸脖子上的一絲血痕,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他終究還是打消了薩菲爾進入深處的打算,雖然有些狼狽。
在他看來,現在還不是進入的時機,他認為,隻有旅行者來到這裡才是正確的,其餘人過來,都是不該發生的意外。
所以他偽裝成黑蛇騎士,利用自己的力量重傷了達達利亞,就是為了讓愚人眾知難而退,卻未曾想,把薩菲爾給吸引過來了。
類似的方式不可能再使用第二遍,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一次得手。
無奈之下,他隻好現身進行阻攔,好在,薩菲爾在看到他之後就打消了進入遺跡的念頭,不得不說,也算是一種幸運。
想著想著,戴因斯雷布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失算了,薩菲爾似乎一開始就是在懷疑他,自己這樣出現,感覺有點像是自投羅網。
他再次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這是薩菲爾留下的,以她的實力,威脅一個人不可能留下這樣的傷口,一旦出現,那必然是故意的。
她在警告自己,不要做的太過分了。
薩菲爾的身影已經消失了,戴因斯雷布看向她消失的方向,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一次的博弈,到底是誰勝誰負?
勝負不重要,重要的是二人都達成了目的,隻不過薩菲爾驗證了自己的猜想,層岩巨淵並沒有出現太大的變故,隻是有人搞鬼罷了,而搞鬼的人也給她揪出來了,也警告過對方了。
算是給了自己的同僚們一個交代。
至於戴因斯雷布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個偽命題,薩菲爾都懶得去分析。
交代了達達利亞一番,她就打算離開層岩巨淵,前往須彌了,戴因斯雷布不想讓他們繼續發掘,那就停止吧,反正以後還是會來的,不必急於一時。
夜蘭見發掘停滯,也起了離開的心思,於是她跟著薩菲爾一起離開,二人在路上也能有個伴。
隻是在離開礦區的路上,夜蘭一直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這讓薩菲爾有些難受,過了幾個路口,她終於忍不住了“你老看我乾什麼?有什麼話你不能直接說嗎?”
夜蘭一臉無辜,定定地看著薩菲爾,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吧?我能有什麼話想說?”
“還沒有吧?你的眼睛都快貼到我臉上了。”薩菲爾無奈扶額,“蘭子啊,咱們也是過命的交情了,好姐妹不是?你這忸忸怩怩的,想乾啥啊?”
“…”夜蘭閉著嘴巴,過了許久才說道,“我總覺得你和那個達達利亞關係挺好的。”
薩菲爾嘴角抽搐“愚人眾執行官總共12個人,他排11,我排12。我倆半斤八兩走的近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他為什麼會為你背叛愚人眾呢?”夜蘭突然說出這個話,嚇了薩菲爾一跳。
她趕緊捂住夜蘭的嘴巴“噓!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什麼背叛!還為了我,你想他死就直說,彆栽贓陷害!有損陰德。”
夜蘭拿開她的手,滿臉的黑線“我說真的,他就是這樣做了,雖然沒做成。”
“你仔細說說。這事我還一點都不了解。”薩菲爾見夜蘭一副認真的樣子,感覺不像是開玩笑,也認真了起來。
她之前就是專門處置叛徒的,流程她熟,夜蘭把這事告訴了她也算是專業對口。
沒辦法,人優秀就是這麼無奈,既要負責醫療部隊又要負責暗殺業務,咱們愚人眾也有自己的卯之花烈呢。
夜蘭見她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無奈複述了之前與達達利亞的談話。
得知真相後,薩菲爾瞬間石化,就這啊?
原來,達達利亞因為之前與薩菲爾相處過這麼久,覺得既然薩菲爾有意脫離愚人眾,自己應該尊重且祝福,所以才執意瞞著自己受傷的事情,就是為了不讓她摻和進來,明明普契涅拉知會了很多次,要想辦法讓她參與這一次的變故。
可是這傻小子居然為了所謂的情誼,差點忤逆了普契涅拉的意思,這確實有點背叛的嫌疑了。
薩菲爾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對達達利亞的評價再次下降一個級彆“他是傻子吧?這事他操什麼心,再說了,我都還什麼都沒說呢,怎麼全世界都覺得我要脫離愚人眾了?誰放出去的風聲?”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情況就是這樣。”夜蘭聳聳肩,其實她本來還覺得薩菲爾和達達利亞有奸情想要打探一下的。
但是看薩菲爾現在這反應,好了,不用問了,這倆人根本不可能發生什麼,千年的鐵樹怎麼可能開花嘛,自己真是魔怔了。
夜蘭自嘲一笑,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