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步,她發現芙寧娜沒有跟上,於是轉過頭有些疑惑道:“你不會不敢要我了吧了?”
“切!你想賴在我身邊,我有什麼好怕的?我又不缺你這一口貓糧!”芙寧娜不甘示弱,輕哼一聲,快步走到了薩菲爾的前麵。
一人一貓就這樣在初晴的青空下走著。
在知曉一切之後,芙寧娜不知為何,感覺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轟然落地了,鏡子裡的自己並沒有消失,她送來了一個十分可靠的幫手。
五百年的堅守與等待終於迎來了轉機,她預感,自己即將見到曙光了。
這麼想著,她一把抄起緩緩走著的薩菲爾,將她高舉過頭頂,又在原地轉了兩圈,這才一蹦一跳地上了巡軌船。
夜幕降臨,躺在床上的芙寧娜卻怎麼也睡不著了,她一閉上眼就會看到死去的瑪塞勒,那圓睜的眸子,滿地的鮮血,總會出現在她的眼前,讓她翻來覆去,無法安寧。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白天薩菲爾所說的對睡眠不好是什麼意思了。
看著盤在貓窩裡悠哉悠哉的薩菲爾,芙寧娜一氣之下,直接把她薅了起來。
“睡不著,陪我聊會兒!”芙寧娜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薩菲爾都懵了:“不是姐們你有病啊?大晚上不睡覺把人叫起來陪你聊?”
“哎呀,你就跟我聊聊吧,我現在心裡有好多事,又有好多想知道的東西,你不講我睡不著啊。”芙寧娜央求著,絕口不提自己害怕的事。
薩菲爾也懶得拆穿她,想了想才道:“所以你想知道什麼?”
“全部!”芙寧娜一臉認真,“告訴我一切你知道的事!”
“要不我抽空出本書?你沒事的時候讀一讀?”薩菲爾翻了個白眼,一臉鄙夷。
被她這樣鄙視,芙寧娜也不惱,安靜地等著下文。
薩菲爾知道,今晚不說點什麼這覺是沒法睡了,於是,在一番思索過後,她決定告知一些能夠讓芙寧娜知道的事,也算是為芙卡洛斯以後的計劃鋪路了。
“那我就講講你最關心的事,關於那場…盛大的審判吧…”
芙寧娜聽的很認真,不知不覺過去了很久,夜深了,窗外又一次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薩菲爾略微變得有些沙啞的嗓音夾雜著雨聲,如潺潺溪水縈繞在芙寧娜的耳畔,她漸漸閉上了雙眼,不知不覺就沉沉睡去了。
她夢到了一場審判,自己麵對著無數表情嚴肅的楓丹人,所有人都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她。
但是夢中的芙寧娜卻絲毫不慌,雙手叉腰迎接著所有人的目光,嘴角噙著一抹笑:“我的理想之內並沒有一絲汙濁。我要就中了你們所有人。
水神,對於楓丹來說從來都不是必須的!水神確實代表正義,但正義的,從不僅僅是水神。
這裡,真正能夠下達判決的隻有法律。
你們甚至連我都可以審判!讚美我的崇高與純潔吧!
楓丹的子民們,你們即將迎來一場最為特殊和盛大的審判,因為,你們將要審判我,你們的神明:芙寧娜·德·楓丹!
我等待這一天等了五百年!給我一個最為壯麗而璀璨的謝幕吧!”
從審判庭的畫麵一閃而過,下一秒,她感覺自己在翩翩起舞,在麵對宛如天災的洪水時,所有人都在驚呼、逃跑,但,她在起舞。
世間的災害成了她的背景,澎湃的水聲成了她的伴奏,雨一直下,連成線,串成串,但她不停歇,即便身體早已麻木,即便雨水打濕了衣襟,她的舞步不停。
她看到了無數的音符,還看到了無數純水精靈,它們圍繞著她,跟隨著她的節奏一同舞蹈,在末日化作一道紮眼的風景。
“薩菲爾…以後,你會陪我跳舞嗎?”意識已經昏沉的芙寧娜呢喃著問道。
薩菲爾沒有回答,她隻是默默看著已經睡去的芙寧娜,一直搖動的尾巴也安靜地垂在一旁,一夜無話。
薩菲爾第二天早上精神不太好,芙寧娜這家夥晚上睡覺不太老實,迷迷糊糊的就會把腿搭在薩菲爾身上,她一隻小貓哪裡頂得住這樣的壓迫?差點沒被壓死。
從這一次之後,薩菲爾無比排斥被芙寧娜抱著睡覺了,還是熒好,晚上睡覺都不亂動的。
其實不然,熒不亂動是因為薩菲爾是人形,就算熒動也沒用,會被隨手壓製住。
但這一次,薩菲爾是貓貓形態,自然是在力量上吃大虧了,這才會被芙寧娜這小胳膊小腿給壓製住。
一眨眼,又過去了一些日子,這段時間楓丹風平浪靜,沒有什麼特彆的事情發生,熒也借此機會去開了楓丹的傳送錨點。
因為知道了露易絲小姐的身份,芙寧娜也不再事事都帶著她了,畢竟薩菲爾肯定也是需要一些私人空間的。芙寧娜也一樣,所以她們不再每天都膩在一起了。
但芙寧娜絲毫沒有讓薩菲爾離開的意思,或許,對她來說,能夠飼養一位愚人眾執行官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吧。整個提瓦特估計都沒有第二個人能辦到這樣的事了。
這天,薩菲爾迎來了一名特殊的客人,說是客人其實有些牽強,應該說是前同事。
霜華,也就是斯卡拉姆齊,一臉古怪地看著坐在自己麵前桌子上的黑色貓貓:“你…是阿芙羅拉?”
“不信拉倒,你來這裡做什麼?”薩菲爾懶得和他扯皮,直接切入正題。
霜華嘴角抽搐,這有些欠打的說話方式,是阿芙羅拉那個混球沒錯了。
隻是現在對方這個狀態…
他搖了搖頭:“算了,看樣子你現在這個狀態也幫不上我的忙。”
“小瞧我了不是?”薩菲爾用尾巴卷起一隻茶杯,優雅喝水,“即便是貓,我能做到的事也遠超旁人,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幫不了你?”
霜華見她不死心,乾脆道:“好啊,你想知道,我告訴你便是。
這次來找你,其實我是想讓你幫我鍛刀。我知道昆峰就在你手底下,所以想找他幫忙下,你知道的,我能接觸到的神匠很少,影又不會幫我,我隻能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了。”
“一把刀而已,興師動眾的,我回頭讓浮舍帶著昆峰幫你弄一下,不是什麼困難的事。”薩菲爾還以為是多嚴重的事呢,滿口答應下來。
誰知,霜華有一些搖了搖頭:“不是一把,是好多把,我要補齊稻妻工匠缺失的那些年,用簡單的辦法肯定不行,所以,我就想到了新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