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站起身,走到了芙寧娜的跟前:“總不會這點要求也滿足不了吧?芙寧娜小姐?”
“誒?那、那個…”芙寧娜冷汗直冒,不停地搓著腿上薩菲爾的毛毛,心裡呐喊著:怎麼辦啊,說句話啊薩菲爾!這是你姐吧?幫幫我幫幫我!
薩菲爾才不理她,她現在也是一頭霧水,達達利亞失蹤了,這出乎了她的意料,按理說把達達利亞送進梅洛彼得堡,然後吸引那條鯨魚出現,引發楓丹末日預言…
這是芙卡洛斯設想的事件的發展方向。
可是現在最關鍵的一環:公子達達利亞,不見了。
薩菲爾有些坐立難安,她覺得確實有必要去梅洛彼得堡看看。
見芙寧娜拿不定主意,那維萊特再次開口:“梅洛彼得堡一直以來都是自治狀態,這一點想必你很清楚,我們無權乾涉那邊的事情,所以,外交問題,並不能成為借口。”
那維萊特心很亂,但他深知一點,在這個時候一定不能答應對方的任何要求,否則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踩坑,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拖,等理清思緒冷靜下來再說。在此之前全部拒絕就是。
談判無法達成共識就第二次談判,反正不能鬆口。
“那維萊特先生,沒必要把氣氛弄得如此劍拔弩張的,而且,我在征求你們楓丹神明的意見,並沒有問你的意見。”阿蕾奇諾微眯雙眸,火藥味瞬間彌漫開來。
芙寧娜更慌了,就在這時,她突然注意到懷裡的貓貓用前爪點著自己的胸脯,這是…在暗示什麼嗎?
情形之下,芙寧娜突然靈機一動,脫口而出:“我有一個提案!”
“哦?願聞其詳。”阿蕾奇諾挑眉,看著突然出聲的芙寧娜,那維萊特也看向她,有些不安。
芙寧娜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那個什麼…要去梅洛彼得堡也不是不行,但是,你的身份是清白的,對吧?”
“然後呢?”阿蕾奇諾點頭。
芙寧娜攤了攤手:“那地方是監獄啊,你想進去必須得要有個合理的理由吧?要麼犯了罪遭受審判,要麼陪同罪犯進入其中。”
“如果阿蕾奇諾小姐,願意將一直逃竄在外的逃犯薩菲爾抓捕歸案,我不是不能讓你進入梅洛彼得堡。”那維萊特明白了過來,他覺得這事兒可行。
薩菲爾這次坑了他這麼一波大的,讓她去蹲監獄最合適不過了,再說了,反正愚人眾也是不可能鬆口的,乾脆把這個最難處理的點丟過去,省的那家夥待在上麵,看得人心煩。
至於丟下去,壓力給到萊歐斯利,這就不是那維萊特會擔心的事了,那個男人肯定能夠處理好的,那維萊特對他有信心。
阿蕾奇諾看著那維萊特,又看了看芙寧娜和她懷裡一臉期待的貓貓:“讓我抓捕我的同僚?真是具有開創性的想法。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們同意了我進入梅洛彼得堡的提議,但是需要阿芙羅拉陪同?”
“你可以這麼理解。”那維萊特點頭。
芙寧娜抱著薩菲爾的胳膊用了幾分力,她其實挺舍不得的,天曉得有一隻如此武力值爆表的貓貓在身邊多有安全感。
“…”沉吟片刻,阿蕾奇諾微微點頭,“好,這個提議不錯,我同意了。”
一場會談就這樣完美落幕,稀裡糊塗的,楓丹廷二人組答應了阿蕾奇諾進入梅洛彼得堡的要求,那維萊特是純被坑,至於芙寧娜…
自從與薩菲爾坦誠相待之後,芙寧娜已經徹底唯她馬首是瞻了,因為薩菲爾可是帶著芙卡洛斯的使命來到她身邊的!
也是唯一知道她不是水神的人,芙寧娜下意識就想要聽從薩菲爾的所有意見,她獨自堅守了五百年,真的太累了,現在可以撂挑子當甩手掌櫃,何樂而不為呢?
現在的芙寧娜要做的事情隻有一個,那就是摸魚,反正薩菲爾說了,災難來臨之時,就是她期待的審判到來之日。
那一天,她隻需要去歐庇克萊歌劇院觀摩就行,等一切塵埃落定,楓丹就會得救。
芙寧娜對此深信不疑。所以…她投敵了。嗯,楓丹的陛下投降了。
入夜,沫芒宮,芙寧娜的臥室。
沒有了白天人們的注視,芙寧娜似乎一下子就卸下了偽裝,垂頭喪氣地坐在了床邊。
薩菲爾臥在一旁,用前爪撥弄著一個毛線團:“怎麼?心情不好?”
“嗯,因為你要走了。”芙寧娜又歎一口氣,“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要打我,你都不能幫我出頭了。”
“哪有那麼容易有人來打你啊…”薩菲爾撥弄一下毛線團,覺得芙寧娜是在杞人憂天了。
但芙寧娜不依不饒,一把搶過毛線團,十分認真地看著她:“我不管,你趕緊把公子找出來然後回我身邊,你答應鏡子裡的我了,不能反悔!”
“好,知道了,我會儘快的。”薩菲爾無奈地瞥了芙寧娜一眼,這家夥…真把她當貓了?還搶毛線團,真是的,幼稚!
好說歹說勸了半天,芙寧娜這才睡下,這一睡著,等第二天早晨她醒來,薩菲爾就不在她身邊了。
另一邊那維萊特找到了熒,希望可以委托她前往梅洛彼得堡調查公子失蹤的真相。
倒不是信不過薩菲爾和阿蕾奇諾,而是他覺得這事兒不能完全交給愚人眾去辦,可是楓丹廷目前也沒有適合的人去調查,所以他想到了旅行者。
其實他一開始就想要提議讓旅行者介入,隻是芙寧娜提出那樣的提案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所以才沒有在當時說。
而現在他依舊決定委托旅行者前往。
“你是說…薩菲爾和仆人都去了,還希望我們也過去嗎?”小派蒙有些不理解,“她們兩個如果沒有收獲的話,我們能做的事情也會很有限的吧?”
“她們調查出的情報不一定會完全告訴我們,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一同前往,好歹…不至於讓我們陷入一無所知的境地。”那維萊特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小派蒙尷尬一笑:“可是…你應該知道我們和她的關係,就不怕我們同樣對你選擇隱瞞嗎?”
對此,那維萊特隻是靜靜看著熒,沒有回答。
熒感受到那維萊特的目光,終於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道理很簡單,薩菲爾在各國維持關係憑借的從不是單純的武力,她在與各國交好,而熒和她的立場其實也不是完全一致的。
所以,熒完全可以學著薩菲爾的做法,以自己的立場去做事情,在各方之間尋求平衡點,她作為旅行者,是不能完全依賴愚人眾的,畢竟,她不是愚人眾的人,更不是七國任何一個國度的人。
她這樣的人最適合的位置應該是中間人,而不是去成為薩菲爾的附庸。
那維萊特的意思很簡單,並不是要她與薩菲爾決裂,而是讓她認識自己的立場。
熒則是覺得那維萊特說的有道理,打算回頭去找薩菲爾談談,看看她怎麼看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