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是被外麵的嘈雜聲驚醒的,各種呼喊和斥責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讓她有些困惑,在梅洛彼得堡是不允許私下裡發生衝突的,可現在居然有人光明正大吵架?
萊歐斯利不管嗎?
帶著這樣的疑惑,熒坐起了身。
小派蒙也被吵醒了,十分不滿地抱怨著:“唔…誰在吵?我還要睡…”
熒感覺不太妙,一把摟起小派蒙:“派蒙彆睡了!出事了!”
抱著迷迷糊糊的小派蒙,熒快步跑出牢房,來到了外麵,立刻就看到了慌慌張張跑動的人群。
人們如同受驚的羊群,到處亂竄著,無頭蒼蠅一般根本沒有秩序可言。
見到這亂糟糟的一幕,小派蒙瞬間醒了:“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突然亂成這樣…喂!你們在乾嘛?”
她試圖叫住一個人詢問情況。
但那個人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隻丟下一句:“沒空跟你們解釋了,再見!”就跑沒影了。
這讓小派蒙有些摸不著頭腦。她有些惱火地在空中跺腳腳:“一個兩個都沒空理我們,真是的!”
熒則是開始思索起來,現在她已經了解了梅洛彼得堡的秘密,也逐漸了解了萊歐斯利的為人,她覺得會出現這種情況絕不是簡單的事情。
“派蒙,我們去最下層!”熒當機立斷,趕緊向著前往下層的升降梯跑去。
梅洛彼得堡能出問題的地方不多,最為嚴重的自然就是那個閘門了,現在這兵荒馬亂的,人都在往上跑,顯然是下麵出問題了。
梅洛彼得堡的最下層正是那個閘門。
就在她來到升降梯所處位置的時候,兩名看守擋在了她的麵前:“請留步!你們要去哪?”其中一名看守喝止了她。
另一名看守也擋著路開口道:“公爵已經下命令了,請有序避難,小心腳下避免踩踏!”
熒知道,這條路走不通,但她必須要去禁區確認情況,如此嚴重的事態,可不能掉以輕心。
但是看守擋著不讓她往最下層跑,她又不能跟看守動手。
四處看了看,熒決定,去找萊歐斯利,現在這種情況,萊歐斯利沒道理不知道。
她快速跑去了萊歐斯利的辦公室,打開門一看,通往下層的螺旋階梯果然被打開了,顯然萊歐斯利已經下去了。
熒腳步不停,直接順著階梯跑了下去,小派蒙緊緊跟著她。
來到禁區,二人根本不敢放慢腳步,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最深處。
克洛琳德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發現是熒和小派蒙,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沒有管她們,而是繼續注視著閘門那邊的萊歐斯利。
萊歐斯利也聽見了熒的腳步聲,看到她也跑過來了,輕聲呢喃道:“果然…”
“早和你說過了。”克洛琳德表情嚴肅,似乎是在責怪萊歐斯利。
小派蒙顧不上他們之間的潛台詞,緊張地問道:“發生…”
她剛說出兩個字,就被一場震動打斷。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投向了下方的閘門,隻見閘門上的指針開始瘋狂地轉動起來,這可真是大事不妙了。
克洛琳德看了熒一眼:“來的很是時候,不過你該出去了。”
萊歐斯利在這時候已經激活了自己的神之眼,甚至取出了自己久未使用的金屬臂鎧手套,戴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冰元素開始彙聚,在這個時候,能夠挽救局麵的人隻有他這個擁有冰元素神之眼的人了。
下一秒,閘門上的螺絲因為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開始斷裂,隨後閘門猛然爆碎,衝天的散發出瑩瑩微光的水柱衝天而起。
在場的所有人看到這道水柱無不頭皮發麻。
原始胎海之水!
對於其他人來說,這不過是好看一點的水,但對於楓丹人來說,這是催命符。
萊歐斯利目眥欲裂,看著鋪天蓋地湧上來的胎海水噴泉,他凝聚起全身所有的元素力,猛然一拳轟出。
強烈的拳風裹挾著冰元素狠狠撞擊在胎海水噴泉之上,瞬間凝固了這些胎海水,形成了一個冰凍的噴泉。
小派蒙見到這一幕有些欣喜:“成功了嗎?!”
萊歐斯利緩緩收拳,他不覺得事情這麼簡單就會結束。
果然,他的冰凍沒能持續哪怕一秒鐘,全部的冰塊就碎裂開來,胎海水裹挾著冰塊以更強的氣勢再一次湧了上來。
萊歐斯利麵對著這駭人的巨浪,一瞬間覺得自己渺小如螻蟻。
來不及做什麼,他扭頭就跑。克洛琳德在這時候早已拉著熒來到了禁區之外,在這裡有一道保險用的大門,一旦胎海水泄露湧出來,關閉這道大門還可以形成一道防線,略微拖延時間。
隻是萊歐斯利太過深入了,這個時候就關門,無疑是直接犧牲萊歐斯利的選擇。
熒來不及說什麼,就聽見克洛琳德掏出槍,對準了一旁操控們用的操作台。
這個操作台有保險措施,隻要被摧毀就會立刻關閉大門,比手動關閉要快的多。
她不想犧牲萊歐斯利,但現在的情況,她也不可能等萊歐斯利跑出來再關門了。
她將食指放在扳機上,開始倒數:“三…二…一…”
三秒倒數,是克洛琳德留給萊歐斯利逃生的最後時間,超過三秒的話,胎海水就會衝出來,到那時,克洛琳德以及上麵的人都會有危險。
“砰!”扳機扣動,一聲槍響過後操控台閃出了火花,大門開始迅速下降。
萊歐斯利正在與胎海水浪潮賽跑,看到克洛琳德毫不猶豫關閉大門的舉動,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要的這種果決的搭檔,他從未把自己的生命看得太重,在大是大非麵前,一個人的生死存亡根本無關緊要。
以現在的速度,浪潮應該是不可能衝的出去了,那麼…他呢?
萊歐斯利不怕死,但也不想死,他的腳下加快了速度,但大門下降到了已經不足以支撐他跑出去的程度。
所以他縱身一躍,給了自己非常強大的慣性,隨後身體後傾,開始在地上滑行起來。
隻要是幾乎躺下,他還是可以從門縫穿過去的。
萊歐斯利幾乎是躺在在地上滑行,從門下一穿而過,他幾乎感受到了冰冷的鐵門擦過自己鼻尖的感覺,隻要稍慢一步,彆說跑掉或者是被胎海水淹沒溶解,他會被壓死在這沉重的門下。
這扇門就是當初為了防止事態嚴重而準備的,可沒有任何保險措施,一旦被卡住,那必然會被砸斷身體,甚至是頭顱都會被砸碎。
好在,他成功穿過來了!
隨著他的穿過,大門轟的一聲砸在了地上,形成了隔絕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