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手在虛空中抓了又抓,卻每一次都徒勞無功,隨著意識逐漸清醒,他這才察覺,原來那是天花板上懸掛著的燈具。
掙紮著從床上坐起身來,達達利亞自己感受了一下身體狀況,發現四肢百骸均無異常與酸痛感,應該是已經得到了妥善處理。
他立刻就明白,這是薩菲爾幫他治療的結果,畢竟除了那丫頭,其他人的治療達不到如此效果。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扶額苦笑:“這臭丫頭,這樣一來,我還怎麼朝她發火啊…”
“罵誰臭丫頭呢?想挨打了是吧?”門外傳來薩菲爾的聲音,這讓達達利亞瞬間黑了臉。
背後說人壞話被戰場抓包可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門打開了,薩菲爾端著簡單的飯食走了進來:“好久沒吃飯了吧,先吃點墊墊肚子,一次彆吃太多,胃會受不了的。”
達達利亞立刻快速點頭,然後問道:“呃…是你把我撈出來的?”
薩菲爾把飯食放在達達利亞的床頭,看了看對方還有些蒼白的臉色道:“你師父絲柯克把你交給我的,她沒什麼照顧人的本事,估摸著把你留在那邊恐怕還得受罪,就丟到我這裡了。”
此乃謊言。
但是達達利亞信了。
“唉…師父她一直都是這樣的,感覺她對我一直都沒什麼耐心,有些苦惱呢。”達達利亞咬了一口麵包,就著牛奶吞咽下肚,然後又咬一口。
薩菲爾微微挑眉,在她看來那絲柯克還好吧,與其說冷淡,不如說話有點多,還經常莫名其妙開始自說自話地碎碎念。
跟達達利亞描述的一點都不符合。
她突然想到絲柯克之前說過的,對弱者確實沒什麼話好說的,不由得有些憐憫地看了達達利亞一眼,嗯…弱者嗎?
這家夥似乎確實是執行官裡最弱的那個了,當然,沒有戰鬥力的那倆不算,那倆是玩腦子的,在自己的領域均能完爆達達利亞。
也就是說,或許,在任何一個領域,達達利亞都無法做到執行官之中的頂尖,這就有點悲傷了。
不過薩菲爾也不打算把如此殘酷的事實告知對方,萬一孩子想不開怎麼辦?
被薩菲爾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達達利亞隻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忍不住看回去,然後就注意到了她異色的雙瞳,不由得一愣:“你的眼睛…怎麼了?”
“沒什麼,出了點小意外,不影響。”薩菲爾搖了搖頭,“很醜嗎?”
她不是很在注重打扮,但這不代表她不在意自己的外貌。
達達利亞搖頭:“不醜,很好看,有種神秘感。”
“那就好!”薩菲爾樂了,伸手揉了揉達達利亞的腦袋,“你小子倒是學會哄女孩子開心了嘛,有進步!”
她這麼一揉,差點弄得達達利亞的手中的牛奶潑到床上,驚得他連連製止:“喂!你力氣小點!”
等吃完手中的東西,達達利亞長舒一口氣:“活過來了,說說吧,這一次又是什麼緣由把我坑這麼慘,水神之心拿到了嗎?如果沒拿到,我可不會輕易原諒你這一次的行為。”
“開玩笑,你仿佛在懷疑我的能力。”薩菲爾冷笑一聲,直接取出水神之心放在了達達利亞的眼前,“我出手,什麼時候有過意外?”
看到水神之心,達達利亞的氣也消了:“感覺你一個人就把愚人眾的活兒乾完了,要不…火神之心也交給你算了。”
“哦?這話你跟隊長說去,如果他願意我摻和一腳的話,我其實沒什麼意見的。”薩菲爾畢竟自帶一些工作狂屬性,倒不是特彆排斥多乾活。
達達利亞歪著頭看她,也不說話。
隊長已經說了,這一次納塔的行動無需其他人插手,就連薩菲爾,都不打算去觸黴頭。
雖說沒有明確說過需要薩菲爾去兜底什麼的,但薩菲爾有自知之明,兜隊長的底?怕是過去以後得先被隊長k一頓。
過了好一會兒,達達利亞才起身,似是不在意一般開口道:“其實我有點好奇,你和隊長究竟孰強孰弱,你過去的話,倒可以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嗬嗬…”薩菲爾笑了,“這件事不重要。鴨頭啊…我有一種預感,納塔那邊…我肯定得過去。”
“為什麼這麼說?你篤定隊長會失敗?”達達利亞不明所以。
薩菲爾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而是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因為他啊…根本目的,並不是神之心啊。”
在來楓丹之前,隊長去璃月找過薩菲爾,那時候她還不明白隊長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來找她,現在她差不多明白了。
並沒有什麼陰謀詭計,也不是出於某種試探,而是隊長他,或許已經預見到了自己的未來,又或者…那是他真正的目的所在。
聽說隊長以前在納塔奮戰過,早已把納塔視為自己的第二故鄉,那麼這一次回到這個第二故鄉,還帶著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那個第一席,要找自己這個第二席,肯定是有些話要交代的,隻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最終沒有說出口。
但薩菲爾並不著急,畢竟,她的時間,還很多呢。
她願意等到隊長主動開口的那一天,她也等得起。
“好了,我看你也恢複的差不多了,反正你也沒什麼事,就帶著這水神之心,回至冬去吧。”薩菲爾把水神之心拋給他,下了逐客令。
達達利亞接過水神之心,沉默良久才開口:“那個…我的假期還有幾天…不是那麼著急吧?”
薩菲爾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房間,離開之前扔下一句話。
“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