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熙的話語不似開玩笑,瑪麗安的瞳孔微縮,但很快又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個世界並不缺乏天才,更不缺乏靈光一現的想法。
雷內雅各布與阿蘭都是天才,他們走上了各自不同的道路,最終的目的卻是相同的,那就是拯救瀕臨毀滅的楓丹。
“大約五百年前,坎瑞亞覆滅之後的那段時間,一名男子曾經帶著兩個孩子到訪過已經成為廢墟的坎瑞亞。”桑多涅在這時候終於不裝了,開口說出了過去的事。
薩菲爾在一旁斜眼看著,並未打擾,她同樣對那段被模糊的曆史感興趣。
桑多涅仰著頭,回憶著:“那時候的坎瑞亞,科技發達的同時,文明也並沒有落後。
與很多人對坎瑞亞的印象不同,那個國度其實並不是充斥著瘋子、機械與怪物的地方,而是充滿了學術氣息,並不輸須彌的進步之地。
在那裡,一直有著一群人,致力於研究世界的本質。並以此來推導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
與觀星術那種窺視命運的學術不同,他們的研究更多的是基於嚴謹的計算,阿芙羅拉,你應該聽說過類似的事。”
她的目光落在薩菲爾的臉上,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薩菲爾並沒有讓她失望,微微點頭:“世界式理論,經過無數次的計算,得出的結果從未改變:世界會走向末路,一切生命與國度都會化作虛無。
正因如此,這個理論也被稱作世界終焉理論,許多人對此表示了質疑,但也有相信的人,他們致力於尋找破局之法,一直都在努力著,我也算是其中一員。”
“沒錯,就是這個世界式,有關世界終將毀滅的預言,那兩個孩子的冒險才剛剛起步就得知了這樣的噩耗,這對他們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桑多涅打了個響指,點出了重點。
薩菲爾微微蹙眉:“你是想說,雷內與雅各布是在坎瑞亞得知了這個世界式,然後開始變得極端的?”
桑多涅微微搖頭:“不,他們倆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並未第一時間付諸行動,而是進行了一番驗證,而他們驗證的方式,就是根據前人的計算模型進行自己的驗算。
最終得出的結論大同小異:五百年後,提瓦特將會迎來滅世級彆的深淵入侵事件。”
看著薩菲爾的眸光一寸寸地冷下去,桑多涅勾起唇角:“看來,你對抗深淵的源動力,並不是因為這一次的深淵入侵,而是彆有原因?”
“不重要,繼續說你知道的事。”薩菲爾很快就回過神來,停止了自己的思索。
晨熙與瑪麗安安靜聆聽著,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她們插話的餘地了。
看著迅速恢複鎮定的薩菲爾,桑多涅眸光微閃接著道:“那個時候,雅各布還很年幼,被這個預言嚇得哇哇大哭,倒是僅僅比他年長一點的雷內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並且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從深淵的入侵中拯救這個世界。
所以啊,阿芙羅拉,雷內與雅各布從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單純的拯救楓丹這麼一個國家,他們想要拯救的,是這個殘破到讓你絕望了數次的世界。”
“!”薩菲爾心頭一驚,看向桑多涅的眼神立刻帶上了一抹狠厲,“你還知道什麼?”
桑多涅直接無視了薩菲爾突然迸發的殺意,依舊淡然:“五百年前的坎瑞亞,在場的人,究竟有誰呢…
在我的記憶中,有一位名為卡爾·英戈德的男人,他帶著兩個孩子,那兩個孩子分彆叫做雷內與雅各布。”
薩菲爾冷冷看著桑多涅,悄然握緊的拳頭昭示著她隨時有可能撲上去了結對方的姓名。
可是桑多涅對這一切都熟視無睹,自顧自說著:“可這三位卻並不是主角,因為舞台永遠是給最耀眼的人準備的,其中一位,是女性,被稱作五大罪人之一,名號,想必不需要我多言。”
“萊茵多特…那個時間點,她居然會出現在坎瑞亞…”薩菲爾蹙眉,按理說坎瑞亞災變發生的時候,五大罪人早已離去,留下了等待著他們的坎瑞亞人在災難之中苦苦煎熬。
甚至,萊茵多特至今都沒有洗清自身的嫌疑,因為無論是厄裡納斯還是杜林,都是她的作品,正因為她的這份履曆,被她當做兒子看待的阿貝多才會遭人懷疑,即便是阿貝多自己都不確定未來是否會堅持與現在一樣。
而不是變成類似於杜林那樣的災禍,再次在所處的地方燃起戰火。
“至於剩下的幾位,你大概都沒聽說過,不過…”桑多涅突然頓了頓,直視著薩菲爾的眼睛,“如果我沒記錯,你今年隻有區區二十多歲,可五百年前的那場盛會,卻有不止一人目睹了你的身影。”
“我?”薩菲爾愣怔一瞬,隨後立刻明白過來,那不是她,而是走完了前一個輪回的殘影,名為“蘇”的,與她同出一源的女人。
見薩菲爾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桑多涅鬆了一口氣:“看樣子你已經完全理解了,那就好。有人用一場跨越了五百年的預言請我幫一個忙。
所以,我才把你帶到了這裡,現在,既然已經確定了你們之間的關係,這個忙,我也算是幫完了。”
“她這是什麼意思?”晨熙有些不明白桑多涅話裡的含義。
薩菲爾卻聽懂了:“怪不得,這家夥這幾天如此反常,一直以來都醉心於自己研究的木偶居然會破天荒帶著我來出外勤。
除了不得不做的事以外,我實在是想不出合適的理由了。”
“也不算是不得不做的事,我從未對你撒謊,其實,從那時候的預言開始,我就一直對你頗為關注,直到庫嘉維娜隕落,你和阿蕾奇諾被帶到至冬國,我那天卻因為一些事情沒能出席。
還是後來,針對第四席的接替,醜角召集我們開了個短會,我才在會議上看到了你的照片,才知道,你出現了。”桑多涅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遺憾,“做實驗啊…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因為一場研究,錯過了留住你的機會,讓你又回了楓丹,這才是我最大的遺憾。本來,蘇告訴我說,如果可以提前找到你,以你的機關術造詣,可以為我提供很大的助力的。
我錯過了一場天大的機緣呢。”
“你完全可以在之後把我留在你那邊,可你也沒有那麼做不是嗎?”薩菲爾在桑多涅手底下也算是做過一段時間,處置昆峰就是個那時候的事。
誰知,聽了這話,桑多涅突然表現出了氣憤的模樣:“你說那個?我以為你放過了那個人之後會第一時間到我這裡來表忠心,我都已經準備好了,訓斥幾句再寬宏大量地放過你,這樣一來你就會十分聽話地待在我這邊了,一般人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