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眾人依舊選擇在德波大飯店集合。
芙寧娜來得比較早,薩菲爾到這裡的時候,就看到她麵前擺著一塊甜點正在唉聲歎氣。
“一大早就歎氣,會把好運氣都吐走的哦。”薩菲爾手裡拿著諾艾爾蒸好的包子,慢慢咀嚼著。
因為昨天熒和小派蒙提出想吃炸雞,所以諾艾爾在早上特意做了炸雞套餐。
薩菲爾看到這玩意兒居然出現在早餐的菜單裡時,臉色都變了,她是真的難以理解怎麼會有人大早上吃這麼油膩的東西。
不過彆人的生活方式她也管不著,她還是喜歡在早上吃點清淡的,所以就拿了兩個包子邊走邊吃。
芙寧娜看到她來,又有些惆悵地歎了一口氣。
薩菲爾有些疑惑:“怎麼了這是?劇本有問題?”
“不是劇本的問題。”芙寧娜右手撐著腦袋,腮幫子微微鼓起,“前陣子這邊的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的甜點大校居然去梅洛彼得堡了…唉…
是不是和我關係不錯的人都要進一次梅洛彼得堡啊?我太難了。”
“…”薩菲爾扶額,芙寧娜這話也不算錯,熒、薩菲爾、愛可菲包括克洛琳德,都進入過梅洛彼得堡。
除了克洛琳德,其餘幾個還都是被關進去的,當然了,愛可菲是自願的,但那又如何?身份還是囚犯。
想了想,她歎了一口氣,不去糾結這個問題,而是開口道:“說起來,德波大蛋糕我也嘗過,可以試著複刻一下。”
“嗯?”芙寧娜滿臉疑惑地看著薩菲爾,過了一會兒才明白了過來,“哦,你是想頂替甜點大校的位置嗎?你這家夥,很囂張嘛!”
薩菲爾直接上手敲了對方腦門一下,疼地芙寧娜連連驚呼:“隻是單純的先試一下蛋糕的做法,你居然還想讓我給你專門做甜點?飄了?”
“開個玩笑嘛,乾嘛那麼暴力…”芙寧娜眼淚汪汪,卻是完全沒有反抗的心思了。
薩菲爾拍了拍手,又看了一眼德波大飯店的後廚:“蛋糕的事,晚上再說吧。現在可沒時間考慮這個了,這幾天要處理的大多數都是外景,會很辛苦的。
蛋糕,也是我打算拿來犒勞大夥的,隻是現在這風口浪尖的,這邊已經不適合再用來做飯了,還是回頭去塵歌壺做吧。”
“在哪裡都無所謂,我要吃第一口。”芙寧娜雙手叉腰,理直氣壯。
薩菲爾對此也沒什麼所謂,便點了點頭:“那晚上你來幫忙好了。”
過了一會兒,眾人陸陸續續都到齊了,一行人就開始了緊張的拍攝。
映影拍攝持續了好幾天,這幾天裡,薩菲爾一行人奔波於各個地點,時間安排地很緊湊。
因為劇本是臨時修改的,所以作為副導演兼編劇的薩菲爾要更累一些,她必須在路上就開始思考劇本的修改事宜,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將改好的劇本交給演員們。以免耽誤拍攝進程。
原本許多人都以為她隻是砸錢掛名當投資人的,現在都不這麼想了,沒有哪個單純的投資人會跟著受這罪的。
看得出來,她也是願意為這一部映影付出許多心血的。
這幾天裡,熒和夏沃蕾的調查也在繼續著,兩小隻每天的行程都很滿,白天跟著拍攝,晚上就去調查,調查完畢回到塵歌壺再吃一份美味的夜宵,就很快樂了。
不知不覺,映影的拍攝接近了尾聲,接近殺青了。
夜晚的楓丹街頭,芙寧娜召集眾人:“大家辛苦了!今天時間兩位主角的殺青戲,我們已經離成功不遠了。”
“殺青是什麼意思?我記得之前岩上茶室就有過這個詞。”派蒙不理解一些術語。
薩菲爾解釋道:“你聽到的那個殺青是指茶葉加工的時候,綠茶要通過高溫鈍化酶活性,去除青草氣,這個過程就被稱為殺青。
不過這裡的殺青卻是另一個意思了,在拍攝映影的時候,達成某一個階段目標可以稱為殺青,意思是底片不會動了。
兩位主演的殺青戲就表示這是她們的最後一場戲,拍完就沒有其餘戲份了。
如果全部拍攝目標都結束的話,也可以叫做劇組殺青。”
“原來是這樣啊…”派蒙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在小派蒙努力理解的時候,芙寧娜已經開始安排了:“這場講的是兩位銃槍手與伯爵的最終對峙,動作戲會比較多,大家按照之前排練的來就行。
準備好!三、而、一,開始!”
派蒙打板,熒開始拍攝。
打板移開,鏡頭中就出現了神裡綾華與夏沃蕾一同對峙一幫人的畫麵。
群眾演員比羅扮演的伯爵穿著華貴的衣服,帶著一批黑衣人站在神裡綾華與夏沃蕾的對麵。
從氣勢上看,伯爵勝了不止一籌:“今天的夜色可真美,不是嗎?讓我想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夜晚。”
說著,他微微仰頭,深吸一口氣,發出了滿意的聲音:“嗯,這麼一聞,我甚至都能嗅到花草茶的香氣。”
場下,芙寧娜突然微微偏頭看了看千織:“在你們稻妻,這種話是不是不能亂說的?”
“你指的是什麼?”千織雙手抱胸,聚精會神看著場中幾人的表演。
芙寧娜撓了撓頭:“夜色真美什麼的…”
“確實,今晚夜色很美,在稻妻相當於是個隱晦的表白了。”千織微微點頭,“稻妻人情感細膩,生性含蓄,並不會進行非常直白的情感表露,所以會采用一些更委婉的方式來表達情緒。”
薩菲爾補充道:“這個話起源於稻妻的知名作家夏目漱石,他兼職過教師,再一次課堂上,討論到各國語言的翻譯,就‘我愛你’的翻譯方式進行討論,學生們給出的答案千篇一律,都是直譯。
夏目先生對此並不滿意,於是,細膩的他,就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用於表達埋藏心底的愛意,他的這番話贏得了稻妻人的認可,於是,今晚夜色很美就成為了我愛你的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