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歲這年。
距離莫道卸任長夜堆負責人和總設計師的職位過去一年多。
莫道離開可控核聚變項目,對於可控核聚變研究領域當然是一件大事。
從EAST到長夜堆,莫道帶領著研究團隊在可控核聚變研究上做出的曆史性突破,
讓莫道事實上成為可控核聚變研究領域一個繞不開的人物。
歐羅巴洲這一任的可控核聚變項目的負責人在公開場合感慨道,
莫道的卸任意味著華國長夜堆這一始終保持領先地位的可控核聚變研究項目,最終也基本宣告失敗了。
領域內的研究者,普遍都因為莫道的卸任而對可控核聚變的研究,更加有些悲觀。
不過對於大眾範圍來說,
基本沒有什麼影響。
除了偶有幾篇新聞提到了這件事情,媒體也沒有專程對這件事多做報道。
而此刻,普遍對科技發展的未來有些消極的人們,
也不會因為本來就不指望短期內看到突破的技術變得更加遙遠一點而有太大情緒起伏。
隻是一些歲數大一些的,經曆過長夜堆當初曆史性突破時的人們,看到這條消息時有些感慨。
莫道卸任之後的一年多時間裡,
可控核聚變研究領域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和驚喜,沒有什麼新的消息。
國內外,整個世界範圍該領域都持續安靜著。
……
這一年,初夏。
莫道和秦懷詩兩人外出走了走過後,重新回到了首都大學附近的住所。
也是這時候,
莫道之後接任長夜堆項目的負責人,以祝賀莫道當年生日的名義,
專門來到莫道的住所,想要拜訪莫道。
“秦老師,我來看望一下老師。”
接手長夜堆工作的,是莫道五十多歲時,帶得一位學生。
這個時候,這位學生,也已經接近五十歲了。
“他在書房思考一些問題。需要我去叫他嗎?”
秦懷詩應了聲。
“不了,我在這裡等老師忙完就行……”
秦懷詩給這位長夜堆現任負責人倒了杯水,
這位負責人趕緊雙手接了過來,
應著話,又有些猶豫而小心地問道,
“老師現在……還在做可控核聚變等離子體湍流的理論研究嗎?”
“嗯。”
“他會花一些時間思考這個問題。”
這位長夜堆的現任負責人,莫道的學生聞言,捧著一次性紙杯,低頭有些沉默下來。
這位負責人就在客廳裡又再等了一陣,
莫道那邊忙完,最終就在書房,和他這位學生見了一麵。
……
“老師。您生日快到了。我正好有些時間,就過來看望一下您。也提前祝賀您的生日。”
這位長夜堆現任負責人,在跟著莫道走進書房,就看到了隻是被莫道簡單收拾到書桌邊的一些稿紙,
一時有些恍惚,然後是悲傷。
他研究生期間,從碩士到博士跟著莫道直接學習了超過七年,
此後也一直在長夜堆和莫道共事,
他知道他的老師莫道院士,在年輕的時候絕對是物理領域的天之驕子,絕對的天縱奇才。
即便是可控核聚變研究之外,偶爾的一些理論物理方麵的成果。
也足以讓他老師在理論物理學界留下名字,躋身到一流理論物理學家之中。
即便是到今天,他的老師的那些理論,依舊有著不少追隨者。
許多時候都讓人不禁想,如果他的老師莫道院士將更多精力花在理論物理的研究上,
或許能夠取得更加令人矚目的成就。
而就是這樣天縱奇才,
莫道老師依舊倒在了可控核聚變商業化所需要麵臨的理論問題之上。
這是一件相當令人絕望的事情。
即便是他知道的,這個問題也已經困住了莫道老師數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