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用不著藥了,到了夜晚,她身上的傷口就會自動慢慢愈合,她已經不是軟弱可欺的廢物了。
封嬰在夜色中旁若無人的來到正殿密室門口,聽到了裡麵的談話聲。
“時間不能再拖了,嬰滅劍馬上就要成形,是時候該讓封嬰祭劍了。”
“這會不會太殘忍了,難道隻有這一個辦法嗎?”
“婦人之仁!都到這個節骨眼了,還有什麼可猶豫的,我們已經沉寂的太久了,八大世家,原本就有我們的一席之地!”
“神兵就要練成,當初提出要用靈血祭劍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同意的,現在已經回不了頭了。”
密室裡麵沉默了半晌,封磬的聲音透過門傳進封嬰的耳朵,
“祭劍吧,我們身上承擔著先輩的希望,我們要重回仙門八大世家,拿回屬於封家的一切,封嬰身為封家人,應該為封家犧牲。”
原來,用妖物、屍體、魔物煉器是歪門邪道,是不為正道所容,而用她祭劍就是理所當然,為家族犧牲。
“嗬。”
封嬰在黑暗中低著頭,突然發出一聲怪笑,在安靜的空間裡麵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再抬起頭的時候,漆黑的瞳孔已經轉變成血紅的獸瞳。
那一晚,封家滅門。
封嬰一掌打穿了封磬的胸膛,,她歪著頭注視著手上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似乎恢複了當年的懵懂無知,
“原來爹爹的心是紅色的,握起來這麼溫暖。”
封磬的胸口破了一個大窟窿,他直挺挺的站著,怒目圓睜,
“畜……你這個畜生!”
“哈哈哈哈,我是小畜生,你就是大畜生,我的身體裡麵流著跟你一樣的血。”
談笑間,她捏爆了心臟,碎肉在掌間粘稠不堪,被她隨手一甩,血液濺在帷幕上。
封嬰看著死不瞑目的封磬,她蹲下來合上了封磬的眼睛,喃喃自語。
“哪怕你殺了母親,把我丟進獸群不聞不問,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我還是用最尊敬的愛意愛著你,可是現在我誰的愛都不再需要了。”
她站在嬰滅劍前,身後是堆成小山的屍體,嬰滅感知到血氣開始瘋狂的顫抖起來。
“封家人一生都在執著鑄劍,既然是這樣,就用他們的血肉神識來鑄劍吧,嬰滅。”
嬰滅吸收了所有的血氣和靈力,劍身變成了不詳的血紅色,漓傾看著鑄劍爐裡麵的嬰滅劍,那上麵附著的怨氣猶如實質。
這把劍和天魔血劍長得太像了,就是模仿天魔劍煉製的仿品。
到這裡漓傾終於明白了“偽天道”為什麼要幫封嬰。
“偽天道”利用封家人想要練成神兵的執念和封嬰滅族引發的怨氣,成功的練成了一把低配版的天魔血劍。
漓傾在濃重的血腥味中聞到了一絲清冽的雪蓮味道。
她回頭見到墨觀硯站在門口,注視著這一人間慘狀,眼神中倒映著火光,折射出複雜的光芒。
封嬰歪頭看著墨觀硯笑的乖巧,“劍仙哥哥,好久不見。”
她走上前,想像小時候第一次見到墨觀硯那樣捏住他的衣角,低頭才發現自己的手裡還拿著封月的頭把玩。
她反應慢半拍的鬆開手,頭顱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咕嚕嚕”滾落到漓傾的腳邊。
漓傾有些嫌棄的想將頭顱踢遠一點,腳卻穿過了頭,她才想起來自己還在記憶中,於是離遠了看戲。
就在封嬰的手即將觸碰到墨觀硯衣角的時候,墨觀硯後退了一步。
封嬰的手僵在空中,腦袋機械一般緩緩抬起,看著墨觀硯,
“劍仙哥哥,你嫌棄我了……小時候我抓你的衣角,你沒有避開的。”
“如今你是魔,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