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羲和淡淡道,“那是自然,天下第一宗結界禁地很多,要是你們不小心走錯了,可能沒命出來。”
蘇明逸完全沒意識到氣氛的凝滯,獨自開朗,
“柳師兄嚇唬你們的,凡是有結界的地方都有人看守的,滄峰上下,還有比武堂弟子堂你們都可以自由出入。”
等人走了之後,柳羲和裝都裝不下去了,掠過蘇明逸禦劍就走。
蘇明逸禦劍跟上去,“你怎麼了?”
“為什麼不跟我商量就決定他們的去留,你這代理宗主做得很威風是吧。”
柳羲和吼完之後才驚覺自己情緒失控,他此刻心頭就像有一團無名火在焚燒理智,壓製不住。
他儘力緩和了一下語氣,“隨便你,宗主令在你手裡,你想怎麼樣就怎怎麼樣。”
蘇明逸沒想到柳羲和竟然這麼生氣,覺得正好借這個機會把事情跟柳羲和說清楚,
“柳師兄,平時宗門裡麵的大小事務都是你來處理的,師父可能想讓我也試試,不過我深覺自己確實不太適合處理這些,等師父回來我會告訴他,我去蒼生院,你來繼任宗主。”
柳羲和心頭的氣發不出來又咽不下去,蘇明逸的笑容簡直刺眼的讓他的難受。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明明和他平起平坐卻莫名高他一等的虛偽真讓他惡心。
爭和不爭都是他蘇明逸說的算,他想去蒼生院所以把宗主之位讓給他?
他強忍著沒發作,敷衍完蘇明逸就下了主殿。
百裡風去了魔域幾天,他默默地重新用神識把殿裡清掃了一遍,做完這一切後他對著殿內百裡風的畫像默默站了許久。
喃喃自語“師父,為什麼你永遠這麼偏心,為什麼不管我怎麼做,你就是不喜歡我?”
其他小宗門收了五大宗補償的靈石和丹藥,也無話可說。
陸續的下山回各自的宗門去了,一路上默默無言。
這次的宗門大比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創傷。
不參加還好,一參加可是要命的。
名次沒掙到,也沒揚眉吐氣,反而差點把命給丟這了。
少年們稀稀拉拉的往山下走,有人抬眼望去巍欒山,眼含淚水,
“我以前總覺得就算天賦不夠,但隻要努力就有證明自己的機會,一直心心念念著宗門大比,可是真的參加了卻還是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怕死、怕受傷,道心脆弱。
遇到強敵自救無能,隻能依靠彆人。
山上那群人光芒耀眼,卻也有他們想象不到的壓力和責任。
有些人生來就在山頂,而他們芸芸眾生卻需要翻越一座巨大的高山才能走近他們。
人生來不同。
也應當不同。
身邊的人歎了一口氣勾住他的肩膀晃了晃,“怎麼了,這就開始說喪氣話了,你這是放棄啦?”
少年搖搖頭,擦乾淚水,繼續邁著疲憊的步伐往山下走去,單薄瘦削的背影在逆光裡顯出幾分純然透徹。
自此經曆一遭,他道心已成。
“讓花成花,讓樹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