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事的,就是眼睛剛才進了沙子。”楚盻兒破涕為笑,白皙的絕美臉龐上,綻開兩朵紅暈,當真是人比花嬌。
周圍看見這一幕的人,一時間,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了。
“你都流血了,還說沒事!”牧出塵搖頭歎息。
不過楚盻兒現在沒事,他也放心下來,轉頭向院中的那四個大漢冷眼看去。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昨晚就是這四個人在他背後偷襲,將一把鋒利的短刀,插進了他的心臟,不過對方怎麼也沒有想到,以那樣必死無疑的傷勢,他都沒有死,反而出現在了這裡,要不然對方現在絕對不會表現出這樣又驚又怕的表情。
“你們回去告訴張致遠,我還沒死,讓他最好不要再打盻兒的注意,今天我一定會通過神啟儀式,讓他洗乾淨了脖子,給我等著!”牧出塵看著那四名大漢,冷冷的說道。
“看什麼看,我們走!”
四名大漢有些心虛,不過心中更多的還是害怕,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大漢,裝作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蠻橫的推開看熱鬨的人群,帶著幾人快步離開。
見沒有熱鬨可以看了,還圍在院門口的人,在一陣唏噓聲中漸漸散去。
牧出塵雙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殺意,同時也越發的確定,昨晚肯定就是這四人對他下的手,而主使者,就是蒼勒城大藥商的兒子張致遠。
這件事情,還要從半個多月前說起。
那天楚盻兒照常給書鋪中的牧出塵送午飯,路上卻遇見了,正在大街上閒逛的張致遠,對方見楚盻兒長相清秀貌美,便起了淫心,幸好被及時趕到的牧出塵阻止,不過對方一看牧出塵普通的穿著打扮,膽子就更大了不少,隨手便拿出一百兩銀票,對牧出塵說要買下楚盻兒,牧出塵直接將銀票仍在地上,將楚盻兒帶走了,沒想到對方仍舊不死心,昨夜居然還想對他下殺手,今天一早就派人來,想要將楚盻兒強行帶走。
“呀,公子你受傷了!”一聲驚呼,將牧出塵,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我沒事,祭天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我給你把傷口包紮一下,就必須馬上趕過去,可不能去晚了。”牧出塵看著眼前大驚小怪的少女,無奈的搖了搖頭,拉著楚盻兒往屋裡走去。
“公子,可……可是你都流血了!”楚盻兒看著牧出塵胸前背後的血跡,泫然欲泣。
“你家公子我真的沒事,要是再耽擱,參加不了祭天儀式,可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牧出塵回頭看著眼前比他矮了半個腦袋的少女,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在少女大大的眼睛中,倒映出蒲扇般的剪影,他忽然覺得有些恍然,第一次覺得眼前的女孩,真的長大了,出落的也越發的美麗了。
幾年前,楚盻兒所在的鄉鎮鬨了蝗災,莊稼顆粒無收,家中的父親為了躲避饑荒,逃到了蒼勒城,但她的父親已經是奄奄一息,沒多久便一命嗚呼了。
楚盻兒那個時候還很小,想要將她的父親安葬,身上卻連一個銅板都沒有,就連一張草席都買不起,隻能守著自己父親的屍體哭泣。
幸好被牧出塵在街上發現,就將她帶回了家,這幾年他們朝夕相處,更多的時候,牧出塵都是將她當作妹妹看待,不過楚盻兒卻執意說是被牧出塵買回來的,必須要叫公子,不能亂了禮節,牧出塵無奈之下,也隻能隨楚盻兒這麼叫了,要不然肯定又會以為不要她了。
回到屋裡後,牧出塵隨意將那卷古舊的畫卷放在一邊,找了一塊乾淨的紗布,給楚盻兒脖勁處的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隻是破了一點皮,倒也不嚴重,修養兩天就好了,也才讓他鬆了口氣。
等一些收拾妥當之後,牧出塵又換了一身漿洗過的粗布長衫,站在門口,看向蒼勒城中心的方向,眼中漸漸的閃過一絲凝重和不為人知的堅決。
“父親母親,孩兒雖然不知道,這些年你們去了什麼地方,如今是生還是死,不過我相信你們,肯定有不得不離開孩兒的苦衷,這些年孩兒受到的屈辱和你們的冤屈,我一定會找牧家的人,討還一個公道。”
牧出塵死死的捏著拳頭,眼中的堅決,越發的重了幾分。
他雙眼凝視的方向,就是今天蒼勒城要舉行祭天儀式的所在,也是決定他以後命運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