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聖!
牧出塵一邊張弓,一邊仔細聆聽,不斷調整自身的姿勢,蒙藏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竟然發現很標準,有心想要去糾正一番,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下手,隻得訕訕一走而過,去糾正下一個人的站姿。
“你這個蠢貨,都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射箭就跟練拳一樣,講究的是力從地起,以腰部發力,你整個人都偏了,還怎麼發力?”
“還有你,腰給我繃直了!”
“我說你晃什麼晃,拉好弓就給我站好了,定著那裡不要動。”
“眼睛!眼睛!你的眼睛瞎了,往哪兒看呢?你是要射靶子,還是要射天呢?”
整個北院校場,除了蒙藏的咆哮聲外,隻剩下略微粗重的喘息聲,那些之前沒練過弓箭的府中子弟,不要說不敢言,就是心頭的憤懣和怒氣,也不敢表露出絲毫。
其中力氣大的人,還稍微好一些,不過力氣小的,渾身都開始不停抖動了,遠遠看去,就好像在打擺子似得。
“都給我堅持住了,想要練弓,首先就要練力,做到弓身不動,才能百發百中,誰要是給我堅持不住,把弓放下來,就給我去舉一天的磨盤,沒有我同意,不能停。”
蒙藏將所有人糾正了一圈後,便老神自在的坐在一邊的磨盤上,眼睛卻不停的在眾人的身上掃視,隻要哪個做的不到位,上前就是一腳,使得一群人就算是大汗淋漓,兩股戰戰,也不敢把手中的長弓放下。
“這牛角長弓,需要五百斤的力量,才能拉開,今天先試一試這些小子的力量,到時候才能根據每個人自身的不同,給他們選擇適合的弓箭,都快半個時辰了,除了幾個小崽子力氣不夠,還拉不開以外,其他都還不錯。”
蒙藏扯下腰間的鐵葫蘆,仰頭喝了一口烈酒,目光在掃過牧出塵的時候,暗暗的點了點頭,自語道“這小子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倒是一個練弓的好苗子。”
牧出塵到底還是剛突破到一牛之力,半個時辰過後,他也覺得手臂開始發麻了,不過姿勢卻絲毫沒有走形,比起那些修行多年,早就達到一牛之力,不動如山的府中子弟,也是不遑多讓。
倒並非他練弓的悟性有多好,醜門台交給他的入微境界,便是最基礎的運力法門,不管是刀槍劍戟,還是弓馬騎射,又或是拳法身形,都脫不開對自身筋肉骨骼的控製,隻要給他掌握了要點,就都能很快上手。
時間慢慢的過去,一群人隨著體力的消耗,漸漸的有不少人開始支撐不住,無可奈何的放下牛角長弓,在蒙藏的黑臉下,很自覺的去旁邊舉磨盤。
整個北院校場,不下五十人,到正午時分,已經隻剩下寥寥的十數人還張弓站立,無一不是達到一牛之力,甚至以上的人。
日頭西斜,就算是那些達到一牛之力的人,渾身都開始抖動,漸漸無力為繼,又是半個時辰後,全場還站著的人,就隻剩下七八個。
“那個叫牧出塵的小子,就算能拉開青芒弓,也就一牛之力,其他人至少都在兩牛之力以上,到還說得過去,他居然還能堅持這麼長時間,還真是一個怪胎。”
“你們看子固堂兄,他的力量,可是不下子明堂弟,五牛之力,可是快六千斤的力量,自然是輕而易舉,不過長時間的拉弓,可不是一瞬間的爆發,現在應該都快堅持不住了,那小子還想和子固堂兄較量,真是沒有點自知之明。”
“管他那麼多乾嘛,要是拉傷了筋骨,有他哭的時候。”
在旁邊舉磨盤的一群人,嘀嘀咕咕,眼中全是不屑,被蒙藏一瞪眼,又趕忙使出吃奶的力氣,開始舉磨盤。
汗水不斷的從牧出塵的額頭滲出,咬牙維持著開弓的姿勢。
大開大合的莽牛拳,雖說也是異常的耗費體力,不過拳法卻講究的有張有弛,但是這拉弓,卻需要長時間保持一個姿態,力量自始至終不會有變化,但是體力有限,就算是再大的力氣,也會隨著的時間的推移,慢慢的消耗,他堅持了這麼長時間,渾身的筋骨肌肉,都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以我的力量,就算是利用入微的巧勁,也隻能堅持到這一步了,再下去就要拉傷筋肉了。”
牧出塵用眼角的餘光,向左右兩邊看了一眼,幾個比他稍大的少年,麵色鎮靜自若,沒有絲毫費力,搖了搖頭,便放下了牛角長弓,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向旁邊堆放石鎖磨盤的地方走去。
“這小子沒有和那些家夥比拚力氣,心性倒是不錯,不過練了這麼久,也差不多了。”蒙藏從牧出塵身上收回目光,抬頭向天上看了看,起身上前,悶聲悶氣的大喝道“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今天拉弓就練到這裡,現在都可以回去了,明天準時到校場,要是遲到了,就給我拉一天的弓。”
還在拉弓的少年,看著大步離開的蒙藏,頓時如蒙大赦一般,趕忙放下手中的牛角長弓,想要揉一揉發酸發麻的胳膊,不過周圍這麼多人看著,他們也實在是放不下臉麵,都若有若無的向牧出塵那邊掃了幾眼,眼底帶著一絲得意。
“子固堂兄,你真是好大的力氣,我剛才見蒙藏統領,在看你的時候,不停的點頭,看來蒙藏統領,對堂兄很是讚賞啊!”
“那是那是,子固堂兄可是早就達到了五牛之力,拉一張五百斤的牛角長弓而已,還不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