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聖!
這一幕發生的實在是太快,看得周圍的七八條目露凶光的漢子,一陣頭皮發麻。
那個在他們眼中,就算是山寨中的大當家,都忌憚萬分的黑袍人,居然在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子手中,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一個個心中駭然的同時,就連逃跑的勇氣,都不敢有了。
“還給我愣著乾什麼,殺了他,要不然我們都得死!”白麵文士第一個反應過來,當即破口大喊道。
幾人中一個頭領模樣的漢子,咬牙道“兄弟們,聽先生的,給老子衝殺出去,能逃走一個是一個,要不然大家誰都走不了。”
“殺!”
周圍的幾條漢子,互相對視了一眼,當即有一個人,提刀向牧出塵砍了過去。
“牧小子,老夫今天就借用你的身體,讓你看一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劍法!”
醜門台蒼老的聲音,從牧出塵口中道出,一把長劍就異常突兀的出現在牧出塵手中,寒光閃過,一顆大好頭顱,淩空飛起,臉上猶自帶著驚恐的跌落塵埃。
“嘩!”
在場的眾人都是常年用刀的好手,其中自然不乏有眼力之輩,不過卻沒有人,能夠看清楚那一劍,是怎麼出手的,隨著牧出塵的靠近,全都向後齊齊退去。
“老夫教你的劍,不走其形,不練劍氣,修的乃是劍意,你看好了!”話音剛落,醜門台便操控牧出塵的左手,並指在長劍上輕輕一彈。
“嗡!”
一道清越的劍鳴,頓時響徹八方,長劍震顫,一股浩大磅礴的劍意,頓時如同潮水一般,從牧出塵身上散發出來,立刻引動方圓十丈內的氣流,跟著“嗡嗡”作響起來。
周圍的視野,瞬間變得一片模糊,使得牧出塵周身上下的氣勢,頓時大變,他隻是靜靜的立在那裡,給人的感覺,卻仿佛化身成為了一把絕世利劍一般,讓人不敢直視。
“怎……怎麼回事?這是什麼鬼地方?”
“救……救命……啊……”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殺了我,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一聲聲慘叫,不斷的在人群中響起,白麵文士知道不妙,早就在暗中退走,忽然聽見身後的淒厲的叫聲,匆匆回頭一看,隻感覺眼前,忽然閃過一片屍山血海的畫麵。
大地乾涸,流血千裡,腳下枯骨滿地,入眼處儘皆一片赤紅,遠處河流奔騰,從一座座漆黑的山峰腳下,蜿蜒而過,時不時的有著浪花翻卷。
黑色的閃電,照亮夜空。
河流依舊,隻不過其中是血水在翻滾,奔騰的血浪,拍打著屍體鑄就的河堤,,不時有著腐爛的不成人形的莫名生物,在其中掙紮,山峰犬牙交錯,卻是由一具具屍體堆砌而成。
他何時見過這種場麵,失聲大叫了一聲,一臉癲狂的衝入了夜色之中。
“牧小子,這就是老夫的劍意,凝聚的修羅劍界,可惜跑了一個人,主要還是你的肉身太弱,不能發揮出這修羅劍界的真正威力,你先等一等,讓老夫再給你演示一遍……”
醜門台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少年的聲音,忽然低喝道“夠了!”
充斥全身的莫大力量,頓時如同潮水一般,緩緩退去,牧出塵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體,夜風撩動起他的一襲青衣,眼前修羅煉獄般的景象,隨之消散的無影無蹤。
不知道什麼起,他的後背,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醜門台乾咳道“老夫這可是在幫你,要不然以你小子練的那個什麼狗屁萬劍典,這輩子都彆想觸摸到劍意的程度,更不要說凝聚出劍界了。”
牧出塵看著滿地,死狀異常淒慘的眾人,深吸了口氣,冷笑道“隻此一次,下不為例,要不然你這一輩子,也彆想從山海封天圖中出來。”
不知道是剛才劍界中,仿佛森羅地獄般的畫麵,還是那種身體不受自己控製的感覺,讓牧出塵心中發寒的同時,越發覺得不安好心,不過好在就算醜門台控製了他的身體,他發現可以隨時掌控回來,要不然今夜一過,他……可能就已經不是他了。
醜門台訕訕的笑了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沒有再出聲。
牧出塵壓抑著心中,莫名產生的憤怒,剛一進入屋中,就看見一把柴刀,向他迎麵砍來,屈指一彈之下,“鐺”的一聲,那把柴刀橫飛了出去,直接伸出一隻手,將一個人影,捏住脖子,提了起來。
“牧……牧兄弟……”
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牧出塵回過神來,趕忙將人放下“吳藥大哥,怎麼是你?”向屋內看了看,吳嬸抱著一個小女孩,躲在牆角瑟瑟發抖,吳叔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皺眉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吳藥臉色一片漲紅,捂著脖子咳嗽了幾聲,一臉悲憤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剛才一群人就忽然衝進我家,其中一個人,不知道乾了什麼,我爹……我爹就……”
牧出塵歎了口氣,來到吳叔的身邊,蹲下檢查了幾遍,卻不見有任何傷勢,忽然想起之前醜門台說過的搜魂之術,當即在腦海中沉聲道“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他?”
醜門台道“搜魂之術直接憑借術法之力,查看人的魂魄,不要說是普通人,就算是修行者,也承受不了術法的反噬,這人還沒死,就已經很走運了,老夫也無能無力。”
“他……會怎麼樣?”
醜門台猶豫了片刻,說道“魂魄已經破碎,他過不了今晚了。”
吳嬸在看見是牧出塵後,這個時候抱著小女孩,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出……出塵,你吳叔怎麼樣了?”
牧出塵看著吳嬸和她懷中懵懂的小女孩,一時間也不知該從何說起,最後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向屋外走去。
今夜無星亦無月,隻有遠處街道上的萬家燈火,如同繁星一般,在黑夜中閃耀,本該是喜慶的一天,此時他背後的屋中,卻傳出一片哭聲,給這靜謐的夜色,平添了幾分淒涼。
一陣腳步聲,忽然從夜色中傳來,緊接著,一個身著甲胄和一個背著大弓之人,出現在院子的外麵,其中一個人低聲道“怎麼有這麼重的血腥味?”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一臉警惕的走入院中,剛好看見從屋中走出的牧出塵,驚訝道“出塵公子,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