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明揉了揉沈暗的銀發,天光灑進來的時候,映在沈暗那光滑白嫩的肌膚上,好看的鎖骨和泛著光的肩頭落在楚微明深邃的眸子中,他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凸起的喉結,輕輕滾動著。
沈暗見到他這欲色的模樣,就知道楚微明想做什麼。
當楚微明準備吻向他的時候,沈暗突然用手支在胸前,阻止了他,他怯怯道,“師、師父,該起床了,今天不是還還要啟程去陳溪城嗎?”
遭到拒絕的楚微明輕笑了下。
“好,聽我家阿暗的。”
楚微明還是很尊重沈暗的意願的,隻要他不想,他絕不勉強。
哪怕他此刻因欲火難受至極。
昨日朱費投毒一事,經過長老們和楚微明的商議決定,將原本今日前往陳溪城的計劃,推遲兩日再去。
這其中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於承飛。
九極塔還未建成,清和長老為了顧全大局,也是為了給於城主一個交代,免去了於承飛的處罰,甚至還讓他在山中將養兩日。
午時,靜思閣。
冬季裡,門前的老槐樹已經凋零,隻剩下光禿禿的枝乾,因前些日子一直在下雪,有的粗壯的枝乾掛著的雪都還未消融。
朱費被罰吊在老槐樹下。
他雙手被綁吊著,渾身血汙的耷拉著腦袋,蓬亂的頭發擋住了他那張被凍的紫青的臉。
有兩三弟子,都怕沾染上晦氣。
他們一邊斜眼看向朱費,一邊捂著嘴在議論著。
“朱二師兄可真是慘,你說他惹誰不好,去惹沈暗?”
“怎麼還叫他師兄,他都即將被逐出山門了。”
“說的也是。”
“你們說,師尊罰的是不是太重了些?”
“依我看,朱費他就是咎由自取,誰讓他不顧師兄弟情義,起了謀害之心,這事兒就是沒發生在咱們身上,若是有人要毒我,我怕是早就讓他去見閻王爺了。”
“確實,是我我也不會放過他。”
“行了,快走吧,離這兒遠點。”
“走走走”
“”
沈暗披著一件白色的狐皮大氅,踩著雪來到老槐樹下。
他是特意來看朱費的。
並不是想來看他的悲慘笑話,而是他們兩個人相互嫉恨厭看了這麼多年,總該要有個了結的。
空中又飄起了雪花。
偏偏雪花落在沈暗的肩頭,他輕輕拂了拂。
抬眼看著這老槐樹下吊著的人,突然想到了當年自己為了師尊偷盜回靈丹被罰時,也是像朱費這般吊在這裡的。
隻不過當時,槐花開滿了樹。
而現在,隻有那冰冷的雪壓枝頭。
“朱費。”沈暗叫著他。
朱費聽聲音便知道來人是沈暗,他抬了抬腦袋,卻因為渾身疼痛亦或是沒有力氣,隻動了兩下,便又耷拉回去了。
“你、你來乾什麼。”
朱費有氣無力的回著,聲音帶著些乾啞。
“路過,看看你。”沈暗回著。
蓬亂的頭發下生出一道輕蔑的笑聲,“路過?彆假惺惺的了,你這是、是來看我笑話的吧?嗬嗬嗬”
“隨你怎麼說。”
“沈暗,看到我這副樣子,你應該開心極了吧?”
“我隻是覺得可悲。”沈暗淡淡道。
“嗬!”朱費冷哼一聲。
“朱費,我們兩個相看兩厭了這麼多年了,如今你還在執迷不悟嗎?我一直有件事情不明白,所以特意來問你。”
沈暗抬頭看了看天上的雪花。
雪花飛揚,像極了夏天的槐花花瓣在半空中飛舞。
他沉了一口氣道,“我不明白,我沈暗明明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兒,你為何這麼多年一直在針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