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那桌體型彪悍的男子站起身來,也不甘示弱的拍起了桌子,大吼著,粗狂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醉意,看來已然喝多了。
“嘿!你特娘的還來勁了是不?誰家的狗跑出來了,讓你在這兒犬吠,信不信老子撕了你的嘴。”
“哎呦,你當老子是嚇大的?”
聲音粗狂男的上綱上線,直接讓刀疤男怒火中燒,刀疤男幾步走到粗狂男這桌,抓著桌麵,用力一把將桌子掀翻。
頓時,桌麵上的盤子碗嘩啦啦碎了滿地。
周圍的人都怕遭殃,飯都不吃了,立刻起身退到了兩旁,而粗狂男這桌的人見勢頭不對,立刻把刀疤男圍了起來。
刀疤男那桌的人也都跑了過來。
一時間,兩方對立。
隔著好幾桌,都能感覺到這兩夥兒人之間的焦灼氣息。
“小子,想找事兒?”
“老子今天就陪你好好玩玩兒。”
粗狂男邊挽著袖子,邊上下打量著刀疤男,口中還罵罵咧咧的,甚至帶著幾分不屑的語氣說道,“我當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敢來找你孟爺爺的茬兒,原來是福順班子這不入流的下等爛貨,竟敢掀你爺爺我的桌子?兄弟們,今兒個不讓這孫子斷胳膊斷腿兒,以後出門可彆說是我孟家班的人。”
他出口狠毒,聲音洪亮。
此刻又借著酒勁兒,囂張至極。
引的樓上樓下都聞聲而觀,甚至連陳昭和江極聽見了吵鬨聲,都從房間出來,站在二樓觀看著。
刀疤男被人如此羞辱,自是不甘。
不過他倒是有幾分膽色。
若是平常百姓遇見粗狂男這麼霸道的人,尚且身子都得抖一抖,可刀疤男卻能挺直了身子,臉上更是絲毫沒有畏懼的表情。
他冷哼一聲,“你們孟家班就是那陰溝裡的老鼠,就你們,也配侮辱我們福順班?孟家班在我們福順班眼裡,連給我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以為我怕你?來啊!看今天誰把誰的胳膊腿兒打斷!”
眼看著打鬥即將發生。
周圍的人又都往後退了退。
而坐在角落裡的沈暗,倒是沒見過打群架的場麵,他問了身旁的幾位食客,“這兩夥兒究竟是什麼人啊?那個刀疤男看著還算挺正義的,對麵那個嗓門大的,怎麼這麼囂張?”
“小兄弟一看你就不是本鎮的人吧?”
旁邊的食客指著粗狂男道,“那個是蟬聯了三屆舞獅大會的孟家班班主孟成威,從隔壁鎮子來的,此人一慣不把其他班子放在眼裡,囂張跋扈,不少的班子都畏懼他。”
“可不是啊,此人最擅把人腿打斷,你說這耍舞獅的,全靠著這一雙手腳呢,這胳膊腿斷了,還如何營生?這不是斷人後路嘛”
“就是啊。”另一個食客搖頭道。
“那、那個刀疤男呢?”沈暗問道。
“他叫宋應,也是清樂鎮近兩年新冒起來的福順班的班主,這福順班聽說短短兩年時間成團嶄露頭角,是今年舞獅大賽最能與孟家班爭上一爭的班子,不過像這種新起來的班子,孟家班大多不放在眼裡,所以那孟成威才敢如此”
從食客們口中,大致了解過了。
沈暗坐回位置上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沒想到,這小小的清樂鎮和這小小的舞獅大賽,竟還有這麼多的恩怨,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都有”
“可是覺得太吵了?”楚微明問道。
“我隻是擔憂,他們會擾了師父的晚飯。”沈暗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