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官途!
這麵剛剛瞻仰完遺體,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陳鄉長的電話,說剛剛傳來了消息,說後柳村出現了一個命案,派出所的李西林已經帶人趕過去了,不過李西林初來乍到,而且事情可能涉及到村委會的人,需要鄉政府有人出麵配合,協調一下。
“葉鄉長,你那麵要是吊唁完了你趕過去配合一下吧,鄉政府這會派不出人!”
葉千帆忙答應了,說“好的,好的,剛好我前一段時間在後柳村蹲過點,對那麵的情況很熟,我去!”
“那就好,人家派出所的李所長的意思也是想請你幫忙,你去了,看情況吧,能處理就把後事也幫著處理一下。
葉千帆忙告彆了吳家一眾人等,出來和王香菱商量,王香菱也愛湊熱鬨,就說自己也去,兩人帶著司機一塊往後柳村趕過去。
等葉千帆趕到後柳村的時候,李西林他們派出所的人,還有縣局刑偵的人早都對現場勘探完畢,李西林帶著一個縣隊的副隊長,和葉千帆見了麵,大家客套一下,相互發了一支煙,一麵抽著,一麵在樹蔭下溝通一番。
葉千帆走的時候就聽陳鄉長說這裡出了命案,但到底是什麼情況真還一點都不知道,現在一聽,是大吃一驚!手裡的煙都差點掉在了地上!
原來啊,這幾個當事人葉千帆在前些天都還見過,甚至,有的人和他還有個親密的行為
事情要回到昨天下午了,昨天下午的天氣很好,牛娃騎在牛背上,在一口野塘邊走著,塘裡是一片片的荷葉,一朵朵的蓮花,初秋的田野很美麗,牛娃騎在牛上,光著後背,隻穿著一件褐色的布短褲,回到了家裡,他先把牛關進了牛圈裡,然後到了廚房,見他娘正在抓一隻公雞,但畢竟他娘上了一定的歲數,手腳也沒有年輕人那麼靈光,撲了好幾次都沒有把雞抓住。
看到了牛娃,他娘忙說“牛娃,幫娘把雞抓住,給你爹熬碗雞湯!”
牛娃動作敏捷,過去一把就抓住了雞,這一點大概是天生的,有人就說,這個牛娃啊,手上的功夫不錯,要是去練武術,一定能成為一代宗師,比如有一次在鄰村,遇到兩支當地的大黃狗,想要咬他,但每次不等大黃狗咬到他的肉,他都能一把掐住黃狗的脖子,提起來扔的遠遠地,連扔幾次後,兩隻狗被他摔得頭暈眼花,不敢在惹他了。
牛娃她娘說“娃啊,把刀給娘拿出來。”
牛娃到案板上拿刀過來,給娘把刀遞過來,說“娘,這刀你試試快不快,不快我磨一下。”
牛娃娘接了刀,把大拇指在刀刃上橫著輕輕試一下,說“挺利的,牛娃,給娘找個碗,過來接雞血。”
牛娃拿了一隻碗出來,接在地下,他娘抓住了公雞,從後背攏一下公雞的翅膀,動作敏捷的掐住了公雞的脖子,往上一提,手中的的菜刀一劃拉,就把公雞放血了。
老爹在裡屋躺著,已經病了好幾天,村裡的大夫也瞧了,說要好好的養一養,看著老爹受罪,牛娃就心中很慚愧,要不是他,老爹也不會被村支書孫百歲和馬細腰欺負了,就從上次他們說自己強尖馬細腰,老爹答應把磚窯百分之四十的利潤給馬細腰和孫支書,說的好好的隻是給他們利潤,但是孫支書和馬細腰卻要接管整個磚窯,說他們不放心讓彆人管理。
老爹不願意,一時沒忍住罵了孫支書,這一下捅了馬蜂窩,孫支書指使手下的聯防隊員對老爹一陣的拳打腳踢,等打完之後,老爹就起不了了,天天在炕上躺著。
牛娃給老爹端進去了雞湯,老爹氣喘籲籲的對牛娃說“娃啊,你的趕快找個媳婦,不能在耽誤了!”
“爹,你病還沒好裡,天天都催我娶媳婦,急啥嘛!”
“你不找媳婦,老子當然急啊,你是不是要等老子死求了,你才成家?”
牛娃就怕聽老爹說死死死的話,最近幾天,老爹總是把死字掛在嘴上,牛娃一聽心裡就發慌“爹啊,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死死死,催催催的,我日婆娘有那麼要緊嗎?你先好好養病,我娶不娶婆娘和你啥關係嘛?”
牛娃把短衣一把脫下來,扔在了爹的腳下,一屁股坐在門檻上。
牛娃爹氣的顫抖著手,指著他說“娃啊,老子是你爹,我不催你,誰催你?你好好算算,你都多大了?你狗日的倒好,媳婦你不找,就看上那個馬細腰,那婆娘有啥好的,外人的口水都濺到我臉上了,一出門就臉發燒。你說,還讓不讓人活?咳咳,咳咳”
他爹躺在炕上,說了這麼多的話,開始咳嗽起來,燈光照著他,因為咳嗽,讓他的臉色變得赤紅,臉上的筋條也是根根突出,跟蚯蚓一樣一鼓一鼓的。
“我知道了,知道了?等你病好了,我找個婆娘給你看看!”
說完,牛娃沒精打采的出了屋子,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裡,躺在炕上,看著窗外漸漸黑下來的天空,也不開燈,一麵瞎想著,一麵用手在胸上肚子上搓來搓去,搓的時間長了,就搓下許多黑黑的垢迦來。
牛娃就用手拍拍,又自言自語的說“我又沒有強尖馬細腰,嘴巴長在彆人身上,我管不了,反正我現在還不想要婆娘。”
一麵說,牛娃又開始搓肚皮,耳朵邊有一支挺大的蚊子,就想在他脖子上叮一下,牛娃就用手拍它,蚊子嗡嗡的響著也不離開,牛娃又不願意起床,用手胡亂的拍,不拍的時候,又在肚子上搓,牛娃的手向下移動,不經意觸碰到了軟噠噠的一個東西,好像鬥敗的蟲蟲一樣垂頭喪氣,牛娃很不爽。
這樣躺了一會,牛娃又全身燥熱起來,總覺得躺不住了,他就悄悄的起身,四下裡很安靜,推開門,到了院子裡,現在晚上一點都不熱,還有點涼,可是牛娃還是感覺身上熱辣辣的,他腦海中一下想到了馬細腰,心裡又忽閃忽閃的動了。
村裡很多人家的燈火都熄滅了,村裡小路上一個人都看不到,隻是傳來幾聲狗叫,今夜也沒有月亮,比起平常似乎更黑一些,但就在這樣的黑暗中,馬細腰家的院門被輕輕的推開了,一個黑影閃進的院子。
黑影不是彆人,正是牛娃,他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決定過來看看馬細腰,哪怕就是看不到,能靠近這個婆娘,牛娃的心裡都會敞亮,因為他腦海中一直都反複出現著那次在玉米地裡看到孫支書和馬細腰連著身子的那副景象。
雖然上次馬細腰誣陷他,說他強尖了她,但牛娃一點都不生氣,他很能理解馬細腰當時的處境,那麼多人都在,馬細腰還是孫支書的女人,她不說自己強尖她,那不是把名聲全搞壞了嗎?自己幫她背個鍋,也沒啥,誰讓自己動了人家。
後來馬細腰要走了磚窯的股份,牛娃是有點生氣的,可是生氣歸生氣,每次想到馬細腰那白花花的身子,那甩來甩去的奶子,牛娃就氣不起來了。
牛娃躡手躡腳的到了馬細腰的窗邊,屋子裡還有燈光,卻聽到孫支書哼唧的聲音和馬細腰很滿足的輕吟聲,牛娃頓時有些泄氣,這婆娘,一天到晚就和孫支書瞎搞。
他扶著牆慢慢的探頭到窗台上,往裡一看,見裡麵馬細腰仰麵朝天躺在床上,混身上下光光的,孫支書趴在她的身上一麵喘著粗氣,一麵說“老五叔那麵怎麼樣了?聽說病還沒好!”
“這還不怪你,下手那麼重乾啥?現在磚窯停工了!”
孫支書說“你懂啥,下手不狠點,老五叔能把磚窯管理權讓出來嗎?你還彆說,那次要不是你勾搭牛娃,我們想要奪他的磚窯真還有點難呢!你這婆娘還有點用。”
“且,我當時也沒有想到會那樣啊,還是你聰明!”
孫支書就笑了,說“牛娃弄你的時候我就在外頭看著的,隻要坐他一個強尖,他不給磚窯都不成了。”
“尼瑪幣的,你看著他弄我你都不急,你真夠黑!”
牛娃在外麵聽著,聽著,他的麵色開始發紫,心中一下灌進了憤怒的潮水,他覺著自己的心在下沉,沉入到了一個黑暗裡,孫支書和馬細腰的話像刀子、在一下下的剜他的心,讓他的心有了很疼,很疼的感覺,那種感覺壓的他喘不上氣。
牛娃眼中馬細腰雪白肉體像是沒有了絲毫的誘惑,他的目光變得冷森森的,如刀劍的寒光,他順手摸起窗邊的半截磚塊,推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