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帆問她們“你們是做什麼的!”
一個女人笑嘻嘻的走過來,很輕浮的說“吆,我們是為廣大勞苦大眾服務的!”
這時候,跟過來的幾個楊礦長的屬下進了棚子,忙說“她們是曠工的家屬,就是來探親的。”
葉千帆暗想,就算探親的也不可能打扮成這樣,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家婦女。
他問“你們幾個都是探親的!”
幾個女人大概看到幾個楊礦長的手下出現了,都頓時變得老老實實,連連點頭“對,對,我們是家屬,來看老公的!”
王香菱在葉千帆耳邊小聲說“走吧,這問不出什麼情況的,其實這些礦山都有一些賭博活動,並且還會誘騙一些農村女孩,在礦山賣淫,目的就是把工人辛辛苦苦掙來的一點工錢全部搜刮乾淨,很多人在這裡乾了一兩年,還是沒有存下錢。”
“那就沒辦法?”
“這能有啥辦法?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又沒有舉報,舉證的人,一兩天之後,都散夥了,你到哪去找他們!”
“哎,看來這些地方真的很亂!”
“這算啥,我悄悄給你說,有些礦山,還會有一些外省流竄過來的毒販在礦工中販賣毒品,而且,礦山還有自己的護礦隊,其實就是一夥專職的打手,對不聽話,或者有意見的工人進行各種慘無人道的毆打,很多人都被打的傷痕累累,可是天高皇帝遠,我們就算聽說了,也是沒有辦法管。”
這讓葉千帆感到哀傷而又氣憤,他為這些人莫名的擔憂著,悲哀著,他想,自己一定要想辦法改變這種現狀,不能聽之任之。
離開了這裡,正走著,遠遠的看到一處避風的山石旁邊有幾個男男女女正跪在地上磕頭,燒紙,葉千帆就說“那麵是怎麼一回事?我們過去看看!”
不等他往過去走,身邊那幾個跟來的人都緊張起來,一個人就說“葉鄉長,那麵不安全,不要過去了!”
“這有什麼不安全的,過去看看他們在乾啥!”
“就是這裡的礦工,在祭奠家鄉的祖宗嘛!那麵石塊都是鬆的,很危險!”
葉千帆看那燒紙的幾人,雖然距離尚遠,但還是能分辨出來有男有女,也不像礦工的裝飾,他覺得這裡麵應該有問題,執意要過去看看。
這跟來的幾個人就百般阻撓,說那麵靠近危險區,他們要對大家負責,正在相互爭執中,遠遠的看到幾個礦山的黑衣護礦隊員拉著那幾個燒紙的人,往山後走了,等葉千帆他們趕到了現場,隻看到幾堆還未燃燒乾淨的紙錢,那一片片焚燒過後的紙燼隨風飄散,漫天飛舞。
離開礦場的一路上,葉千帆腦海中都是那飛舞的紙片,他想,這裡麵一定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隻是自己無法探究到真相而已。
葉千帆就準備把這次到各個礦山巡視的情況給陳鄉長做了詳細的彙報。
陳洪源此刻正在自己的辦公室感歎,這些年,陳鄉長的位置,也不容易,按理說,他在北壩鄉的時間也不短了,在他多年經營下,北壩鄉也算得上枝葉繁茂,本來可以穩穩的坐上鄉書記的位置,沒曾想,被陸以霖捷足先登,搶了先手,為這,陳鄉長消極了很長時間。
最近也可能是想通了,也可能是陸以霖對的的壓製放鬆了,陳洪源的情緒慢慢的好轉,兩人也能在工作上相互配合一下,大麵上還算說得過去。
陳鄉長歎口氣,起初在北壩鄉是趙書記對他的壓製和防範,後來又變成了陸以霖對他的排擠和刁難,當初剛剛成為鄉長的時候,陳鄉長也是意氣風發,豪情萬丈的,他想,怎麼著在自己手上,也要把北壩鄉的各項工作搞上去,也要讓北壩鄉的村民過上好日子,可是,這些年過去了,陳鄉長卻發現,自己不僅沒有把北壩鄉搞上去,反而讓北壩鄉更落後了。
有時候他也會夜不能寐,捫心自問,其實,在這樣發展下去,不要說搞好北壩鄉,維持原狀都成問題了。
而最讓陳鄉長擔憂的是,本以為順利升級,成為鄉書記,那就可以再乾一屆,可現在這個代書記陸以霖的背後有龔縣長,十有八九能把“代”字去掉,而自己,是將要退居二線的縣委張書記提拔上來的,且不說自己並不是張書記的嫡係,就算是嫡係,現在張書記也顧不上自己了。
所以,在陳鄉長這裡,還暗藏著一個很大的危機,那就是他還能不能繼續維持目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