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官途!
中午,人家周廠長留著譚夢倩和葉千帆在煙廠的小灶吃了頓便飯,說是便飯,檔次也是很高,龍蝦螃蟹,斑鳩土鱉,這葷的,素的一桌子,比起外麵的酒店一點都不遜色。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吃飯的時候,葉千帆挺不好意思的,就說其實價格按原來的結算也成,能重新收購他們的煙葉就已經很不錯了。
沒想到周廠長說“葉鄉長,那一斤乾煙葉多出一元錢真不算啥,你要知道,一斤煙葉要生產好多條煙,分攤到每包煙裡,也就幾分錢,其實啊,煙草行業成本很低的,高就高在了稅款,所以你一點都不用擔心!”
葉千帆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但對周廠長的感激之情還是要表達的,就敬了好幾杯酒。
那個采供部的吳部長也過來和葉千帆喝了兩杯,說已經安排好了,後天就到北壩鄉去把煙葉子都收了,現場兌付,一分錢不少,還說,改天他親自到北壩鄉去一趟,看看,要是可以,以後北壩鄉可以做一個他們煙廠的煙葉基地。
葉千帆也是很客氣,吃完飯還從車裡給吳部長也拿出了一些土特產,說下次吳部長到了北壩鄉,他一定親自接待,一醉方休。
這會距離上班還得一段時間,天氣太熱,葉千帆和譚夢倩今天也起的早,都有些困乏,周廠長就安排他們到廠招待所先休息一下,這房間的標準也很高,中央空天,淋浴,冰箱,冷飲都有,兩人約定好三點起床,各自開一個房間,睡了個午覺。
等到了三點,鬨鐘響起,葉千帆衝洗一下,敲開了譚夢倩的房間。
譚夢倩出門也沒想到在外麵睡覺,沒帶睡衣,就穿一條三角小褲衩,一個胸罩睡的覺,這會打開門,頓時看的葉千帆一臉的驚豔,好一會都不知道該乾啥了!
“啊呀,門關上好吧,你自己看看也就罷了,還想讓全廠都看我!等著,我洗把臉就走!”
葉千帆就在譚夢倩的房間坐著,抽了一支煙,那麵聽到譚夢倩又是噓噓噓的尿尿,又是刷牙,洗臉的折騰了好一會,這才出來,穿戴整齊,又是一副妖嬈百媚的美女樣子了!
今天譚夢倩手裡有個項目需要審批,要在市裡蓋好幾個章子,她下車,都是好煙好酒的提著,有時候直接到人家辦公室,有時候把人喊出來,東西給人家,然後在外麵等著,等十幾二十分鐘,人家把蓋好章子的文件又拿出來,就這樣不斷的跑了好多家,葉千帆也算是明白了,現在啊,做一個項目真的挺難,光蓋章都得有關係,不然直接壓你個月,也很正常。
且不說葉千帆他們四處活動,就說那昨晚臨危受命的憐蕾這會正開著一輛紅色寶時捷,在通往省城的路上奔跑著,一麵開著車,憐蕾一麵心中回憶著自己和歐陽普文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時光,還有昨晚他那和年輕人一樣的勇猛和陽剛,想到這,憐蕾不由的自己都笑了笑。
其實憐蕾和歐陽普文的相識並非五年前,他們在二十年多前都已經很熟悉了,那時候,歐陽普文是憐蕾父親的一個秘書,憐蕾發現,每次這個年輕人在看到自己的時候,都會有一種慌亂和緊張,她知道,他喜歡自己,不然一個男人不會對一個女人這樣。
說真的,憐蕾也有點喜歡這個男人,他帥氣,細心,對自己也很用情,但兩人年級相差了很多歲,而且,這個叫歐陽普文的秘書在麵對自己老領導的千金寶貝的時候,也缺乏足夠的信心,他們在相處兩年後,各奔東西。
歐陽普文獲得了領導的提攜,到了一個獨立的部門,成為了一個有權的領導。
憐蕾卻去了國外,進行了必要的深造,他們這算不得愛情的故事,本該到此結束!
可是,在五年前,歐陽普文聽到了憐蕾的近況,心裡一下再也無法平靜了,他聽說憐蕾的老公,一個職位不低的領導,卻因為涉黑,成為保護傘被拔掉了,憐蕾的老公自知已無活路,在審訊期間自殺了,到現在,還有人說未必是自殺,也可能是滅口。
但這些對歐陽普文來說都不重要,他的心痛來之於他聽說憐蕾家產被抄,住房被收,現在住在租住的房子裡,依靠給學生補習外遇來勉強度日,她的負擔不是她一個人的問題,她還有個女兒在國外上學,她必須每月按時把生活費,零花錢打過去,還不能讓女兒知道父親自殺的事情。
而憐蕾的父親,也已經在十年前去世了,就算有些人脈,但此刻大家都很巧妙的規避著,不讓他們家這把下墜的刀傷到了自己!
歐陽普文在這個時候去省城找到了憐蕾!
他對她說“跟我走吧,這裡沒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東西了!”
“你怎麼會像以前一樣喜歡我!”
歐陽普文輕聲說“因為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那年,你們在海南婚禮的時候,我在西定市第一把自己喝醉了,那天我被送到了急救室,但腦海中都是你們在沙灘舉行婚禮的幻覺!”
這不是歐陽普文瞎說,那一次確實差點連命都喝沒了,他和她,有過朦朧的愛意,有過眉目的傳情,有過各自的幻想和憧憬,隻是造化弄人,他們連相互試探和表白的機會都沒有,就各自離開,勞燕分飛,對這個結局,歐陽普文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惋惜,這大概是他最大的遺憾。
但這次他總算如願以償,雖然他沒有辦法給她正式的名分,這不僅是歐陽普文沒法給予,也是憐蕾並不答應,她知道,以她目前的身份,一旦和歐陽普文成為了夫妻,會徹徹底底的斷送了他大好的前程,畢竟,自己不是一個尋常之人,自己的老公,已經在西銘省的政壇上臭名昭著!
她更願意做他的金屋藏嬌的小女人,隻要兩人相愛,其他的都不重要。
和她想象的一樣,歐陽普文愛她愛得發狂,捧在手心怕摔著了她,含在嘴裡怕融化了她,他為他置辦了彆墅,汽車,還給她弄了一個小小的書屋,是那種很貴很貴的會員才能進得去的書屋,裡麵藏著很多市麵上根本都看不到的孤本,遺本小說,這都是歐陽普文花大價錢從各地收集而來的,隻是因為憐蕾喜歡看書,隻是因為歐陽普文的回憶裡,那時候的憐蕾一杯清茶,一本小說,坐在窗前是那樣清秀,那樣的唯美。
嗨!憐蕾長長的感歎了一聲,心想,要是當年直接告訴老爸,自己喜歡歐陽普文,那又會是怎樣的一個人生啊!
她的車在她的思緒中,緩緩的開進了省城一處大廈的停車場,她抬眼看看,在樓上有四個巨大的金色大字“瀚海集團”,憐蕾看著這個大廈,哀歎一聲,這幾年了,她一直都不想來,也不想和這裡的人,事,發生任何交織,但今天為了歐陽普文,她隻能前來。
“瀚海集團”是西銘省省城的一家很有名氣都大型企業,旗下有兩家上市公司,集團涉獵很廣,從房地產,到礦山,再到it,電子元件,娛樂等等,至於集團董事長宋瀚海,更是省城鼎鼎有名的人物,一身兼任了多重身份,多重榮譽,黑白兩道都會賣他一個麵子。
有人會幼稚的以為,法治社會,什麼黑的白的,那就錯了,任何社會,任何國家,都有一些遊走在法律邊緣的人物,因為說一千道一萬,法律也是需要人來執行的,宋瀚海幾乎已經沒有人敢叫他全名了,就連一些在職的領導,道上的大哥,見了他都得喊一聲瀚哥!
要說起來,他在省城已經生活了快六十年,從一個混街的小人物,一直發展到現在,他除了掌控著這個名副其實的瀚海集團,他手裡還有一支隱形的勢力,這些年,他的朋友,親戚,同學,後輩,還有更多對他敬仰,崇拜的年輕人,都緊緊的追隨著他,再加上他資金雄厚,手段多樣,心狠手黑,讓省城所有幫派勢力,都對他禮讓三分。
就算是有些利益集團出現了分歧,隻要宋瀚海出麵,誰都不敢不聽招呼。
其實這些年也不乏有那麼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他們把宋瀚海的話當成了耳邊風,後來的結局都很慘,有的進去把牢底坐穿,有的莫名其妙橫屍路邊,行內的人都知道是為什麼,大家隻是心照不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