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劫之日!
那些靠近冰霧的、瘋狂攻擊的修士都已經倒地不起。剩下還能勉強站著的人大多都是傀儡師和他們操控的傀儡,因為傀儡師的術法大多數是傀儡術和防護類術法,為數不多的攻擊術法也因為效率太低、射程太近而被戰場邊緣化,所以遭遇的陰氣反噬相對較小,此時他們還在試圖催動身邊一動不動的傀儡。
而這些傀儡,當陰陽法則將它們覆蓋住之後,就幾乎已經可以宣告它們退場了。寄宿在這些傀儡體內的分魂在平時鬥法之中很難被察覺並且斬滅,可麵對陰陽法則就像是裸體的嬰兒一般,瞬間就被抽離了軀殼之外。
按道理來說,傀儡中的寄宿分魂不應該這麼不堪一擊,可聖傀門為了大肆擴展軍力,根據情報,有針對性的將需要悉心煉製的傀儡製作工序進行了極大的簡化,而且為了達到遇到危險就能將主要身體部件牽引回來的目的,不得不放棄了對分魂的一些偏牽引類法則的屏蔽,畢竟快速牽引他們分魂與軀殼回歸必須要依靠法則之力。
雪兒眼神冰冷的看著這些行將就木的聖族修士,因為沒有了靈力的大規模爆發,陰陽法則所能發揮的作用已經非常有限,當年肖雨涵與幽夜、守心在阿修羅戰場遭遇的陰陽法則隨時可以發揮作用是因為有整個阿修羅戰場陽麵作為支持的,陰陽法則作用的基本條件就是陰陽必須協調。
她可沒有耐心看著這些聖族吊著最後一口氣繼續苟活,沒有了陰陽法則的陰氣侵襲,有的人這一口氣說不定還能緩過來,於是雪兒打算利用陳昴玄冰劍訣來解決這最後的問題。
雖然玄冰劍訣已經跟不上陳昴的修為,但在陳昴參悟出可以傳世的靈虛九劍之前,雪兒暫時隻能使用劍主當前可以傳授的功法,不過,那些金丹境的將領受到的陰氣反噬最重,毫無意外都被抽乾了生命力死去了,對付這些築基期的傀儡師,玄冰劍決足矣。
那環繞兩儀天冰劍的濃厚冰霧逐漸發生了變化,寒冰領域中的靈氣開始向冰霧方向流動,速度越來越快,而那霧氣在逐漸凝聚,仿佛有無數的生命在其中遊走。突然,霧氣中一道道冰晶閃爍,迅速凝結成一把把鋒銳的冰劍,閃爍著寒光,如同神兵利器。
已經油儘燈枯,無法脫身的聖族修士們注意到了這寒冰領域中的變化,可此時他們一個個麵色蒼白,氣喘籲籲,顯得疲憊不堪。這些冰劍的出現,讓他們心生恐懼,紛紛拔刀相抗。然而,他們早已筋疲力儘,無力抵抗這突如其來的攻擊。
很快,所有的霧氣都化為冰晶,凝聚成為冰劍,那些冰劍就像下雨一般,密密麻麻地高速落向地麵上的聖族修士。修士們拚儘全力,試圖抵擋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但麵對如此眾多的冰劍,他們顯得無助而又絕望。
修士們一個個倒下,被冰劍穿心而過,痛苦地死去。他們的鮮血染紅了地麵,與冰冷的寒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場麵慘烈無比,仿佛修士們在瞬間化作了冰冷的屍體。原本因為修士們的反擊還有些喧囂的戰場,此刻變得寂靜無聲,隻剩下寒風在吹拂著地麵上的血跡。
在雪兒這邊的戰鬥結束之時,陳昴的神識也有所感應,他這邊的戰鬥也告一段落,掃了一下尾就與化形側坐在兩儀天冰劍上的雪兒在空中會合。
“主人,你那邊順利嗎?”雪兒露出了純真的表情詢問陳昴。
“還行吧,這聖族的第二攻擊陣列應該是察覺到了中軍的異動,不過他們並不認為我們的突襲會對中軍大營造成什麼威脅,所以隻派了很少的人手了望,我的突進速度很快,在他們沒有做出反應之前,就將他們的那個什麼‘滅虜炮’給全部破壞了。”陳昴輕鬆的給雪兒簡單講述了一下他的戰績。
雪兒露出了癡迷的神色,她繼續問道“主人,您之前收走了他們那些靈銃衛們的法器,為什麼不收走那‘滅虜炮’呢?”
陳昴則皺了下眉頭回複道“帶不走啊,他們不知道施展了什麼術法,那些炮被牢牢固定在那些推車上,我試圖收走一門,但是儲物空間沒有任何要接收的意思。看到我要奪炮的舉動,那些聖族就像瘋了一樣向我湧來,所以我就先把那些靈力炮都破壞了,大事要緊。”
雪兒聽到後也彙報道“主人,剛才我在中軍大營也已經將那些修士與傀儡全數滅殺,不知主人還要不要繼續收取那些法器。”
陳昴聽到雪兒的話後多少有些意外,不過他並沒有多問,而是說道“我收集這些法器也不過是想拿回去讓人研究一下,帶那麼多也沒什麼用,現在危機已解,我們趕快回去,軍鎮那邊的情況還是比較危險的。”
言罷,一人一劍就消失在了空中,而下方的聖族軍營在突襲的敵人消失後,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攻擊陣列遭到來自後方的突襲,中軍大營竟然沒有任何的回應與解釋,甚至都沒有一道軍令傳出,穩定住陣列的眾多將領紛紛派出了修士回營查看,然而得到的消息竟然是中軍大營已全軍覆沒,遊擊將軍身首異處,所有傀儡軀殼都完好無損,但卻無法驅動。
中軍軍情與之前那強橫劍修的突襲,讓所有將領都心生退意,甚至一部分將領已經付諸於行動。
由於沒有了靈希的壓製,消息也很快傳遞到了第一攻擊陣列還在組織進攻的將領那裡,這些將領迅速做出了判斷,攻擊中止,整軍有序後撤。
當第二攻擊陣列負責接應的修士看到前線隻退回來不到五百人時,所有人都震驚了。
一場慘烈的圍城戰就這樣戛然而止,雖然聖族不再進行攻擊,軍鎮中的修士們也根本不敢進行追擊,現在讓他們最頭大的問題,是如何清剿軍鎮周圍殘留的大量散兵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