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劫之日!
陳昴的思考被船艙中苦苦等待他講故事的陳星兒發出的催促聲打斷,他覺得自己瞎想似乎也無法找到答案,於是苦笑一下返回了艙內。
一回到船艙中,就看到陳星兒嘟著嘴說道“文若哥哥,你不是答應妹妹們繼續講你的故事嘛,現在都快到建康地界了,你怎麼光在船頭發呆啊。”
看著平時溫柔聰慧的陳星兒,在陳昴麵前就像一個隻會撒嬌的小丫頭一樣,陳柳依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星兒,文若哥哥是那監兵堡主,他外出遊曆了這麼久,自然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你可不要任性,打擾了文若哥哥的正事。”
聽到姐姐的話,陳星兒很懂事的不再埋怨,但是陳昴還是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到期待,於是他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說道“沒事,我這不是來了嗎。”
陳昴坐在兩姐妹的對麵問道“我上次說到哪了?”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陳星兒興奮地喊到“三國第一猛將,零陵上將邢!道!榮!”
“啥?”被陳星兒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給整懵了的陳柳依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妹妹。
陳星兒意識到自己好像記錯了,於是捂住嘴巴偷笑道“哎呀,哎呀,說錯了,說錯了,哥哥講到自己在天驕盛會之後就立即從建康返回了下邳。”
陳柳依苦笑著搖了搖頭,陳昴則繼續保持著和藹的笑容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那我們就從那天和小妹陳其從建康返回說起,你們猜我們是怎麼返回下邳的?我們可是連陳府都沒回去,直接從比鬥場走的。”
“騎馬?總不能是坐牛車吧。”陳柳依猜道。
陳昴搖了搖頭。
“飛舟!一定是飛舟,之前比鬥你不是得了一件飛舟法器嗎。”陳星兒猜道。
陳昴看著陳星兒點頭道“星兒妹妹真聰明,當時陳其在地下賭莊可是下了不少本錢,要是被那些家夥抓到,後果不敢設想,所以我乾脆帶著她立即離開了那是非之地……”
一葉輕舟快速擦著建康城空域邊緣向南方飛去,船艙中時不時傳出女子的歡笑聲。在這輕舟之上,充滿了歡樂與祥和的氛圍。白梅依然立於船首,警惕的了望著周圍空域。對於她來說,雖然有少主的神識覆蓋周邊的空域但她仍然要履行自己的職責。
朱雀堡遇襲的消息她幾乎得到的是第一手的情報。作為監兵堡的情報頭目,她掌握著各種渠道的信息。雖然叛亂被平息,但是她也不敢保證潛伏在朱雀堡周圍的亂黨會不會繼續作案。因此,她必須時刻保持警惕,確保堡主和她的兩個妹妹在前往目的地的途中不受到任何威脅。
白梅瞥了一眼船艙內的情況,心中暗自祈禱這次旅途不要出現意外,能夠安全抵達目的地。她知道,相對於堡主來講,自己這點修為連錦上添花都做不到,但是她有自己的責任,必須確保堡主的人身安全。
當然,她也不會傻傻的為兩個妹妹在哥哥麵前表現的天真而感到擔憂。在這個充滿了權謀與背叛的世界裡,天真往往會成為致命的弱點,也許她們曾經天真過,但經曆了家族鬥爭與戰場洗禮,她們現在表現在文若麵前的天真,也隻是一種心靈的休憩罷了。
輕舟已經逐漸改變方向,向西南方向揚州與江州邊界飛馳。船艙內的氛圍依舊沉浸在歡聲笑語中,似乎對未來生活充滿了期待。
而船首的白梅依舊緊緊地盯著周圍空域,不敢有絲毫鬆懈。但要說她什麼都不想也是不現實的,畢竟在陳昴的神識覆蓋之下,白梅根本不需要釋放自己的意識,隻是使用目力進行觀測,因此她腦中還是有一些自己的想法的。
讓白梅一直非常在意的是之前堡主在指揮大廳拿出的那些聖族軍卒使用的法器,堡主說那些聖族稱其為“三眼銃”,那些法器可以將事先煉製好的靈丸不斷裝填在法器中發射,攻擊效率、威力和射程都要遠勝於靈箭,而且每一個軍卒可以攜帶的彈丸數量要比靈箭多很多。
還有一種靈力炮,可以遠距離穿透守城大陣傷人,還可以通過更換炮彈來適應各種戰場的變化,給泰山郡軍鎮守軍帶來了巨大的傷亡,可惜堡主沒有能夠帶回來,否則必然能夠大大提高監兵堡戰力。
不過,現在靈希已經開始組織堡內工匠逆向鑽研那“三眼銃”的工藝,希望那一百餘把法器能夠讓監兵堡在煉器工藝上有所突破。
飛舟一路飛馳,已經進入了江州地界。
一路上眉飛色舞為兩位妹妹講故事的陳昴也發現了許多有趣的事情。
當境界達到元嬰之後,才真正能接觸到這個世界一些潛在的規則。之前本體在大晉遊曆的時候,幾乎難以見到元嬰境的修仙者在天下行走,主要是因為大晉幾乎每一處區域都在各大宗門派出的高階修士監視之內,牽扯到各大宗門的利益沒有哪一個大宗會放任它宗的高階修士在自家地盤來去自如。
不過,為了協調高階修士的出行,大晉朝廷出麵協調各宗關係,在數名散仙強者的支持下,由大晉尚書台尚書仆射親自受理各宗元嬰、化神等級高階修士的出行,並提前告知沿途各大宗門。
因此,各宗門元嬰、化神修士的公開出行往往需要繁瑣的申報、審批程序,導致幾乎所有高階修士的私人出行都是隱藏修為,要麼悄然策馬於鄉野之間,要麼混跡於飛舟中同宗弟子之中,即使是出現了衝突,也不能擅自暴露修為,否則一個高階修士突然出現在彆的宗門領地,難免造成宗門之間的不愉快。
陳昴的這次出行自然是報備過的,理由是歸家省親,陳家與北府軍有深度合作,監兵堡名義上還是隸屬與陳家白虎堂,這種正當理由走北府軍中書監的關係很容易就在尚書台拿到了公文,並且通知了沿途的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