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劫之日!
隨著陳昴的話音落下,周圍陷入了一片寧靜。唯有微不可察的靈力流動聲,與陳昴的呼吸和心跳交織在一起。儘管心跳並未跳動幾下,他卻感覺仿佛過去了許久。
那個宛如母親般慈祥的聲音響起“好,姐姐明白了。青龍衛會全力配合你們此次行動,明日你與靈希商量具體細節。”
陳昴長舒一口氣,回應道“多謝角兒姐。”
陳角兒笑道“都是一家人,姐姐不幫你,還有誰幫你。彆跟姐姐客氣了,快去部署吧,你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不等陳昴反應過來,陳角兒便關閉了青龍堡的傳訊陣法。
陳昴無奈地苦笑,無論是他還是肖靈,都無法真正讀懂這個女人。儘管周圍的人對她進行分析,揣測她的目的,但陳角兒對陳文若的包容始終讓人難以置信。
就在陳昴籌劃下一步計劃時,陳角兒已離開青龍堡傳訊陣法。她並未返回堡主房間,也沒有前往大廳主持大局,而是悄然離開了青龍堡,來到堡外一處農莊。
農莊外,一名看似結實的莊戶恭敬地迎上前來,將陳角兒引入莊內。農莊中除了草屋,還散布著幾間大屋。陳角兒來到其中最結實的一間木屋前。
屋內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我們夫妻二人前來打擾,還勞煩少堡主親自出堡相見,真是罪過,罪過啊!”
之前未能如願見到陳昴的林月,如今回到藏匿陳嬌的地下臨時居所。這裡設有隱匿陣法,保證陳嬌的安全。
此刻,陳嬌已蘇醒,看著這個解除完美奴役狀態,仍對自己有問必答的女人,林月內心五味雜陳。她仍然傾向於懷疑這個女人彆有用心,故意偽裝。但陳昴的話還是讓她產生了其他的猜測。
“無論如何,這是少主的姐姐,少主也承認了她。我對待她還是儘量和善一些吧。”林月這般想著,朝陳嬌走去。
由於無人幫助陳嬌疏導經脈,她體內的靈力運行不暢,修為尚未恢複。此時的她如同一朵嬌美的花兒,細長的睫毛下,藏著一雙失去生機的眼睛。
那雙眼睛曾明亮璀璨,如今卻隻剩空洞與迷茫。她的皮膚白皙如雪,卻顯得蒼白無力,仿佛一碰即碎。
因長時間哭泣,她的嘴唇乾燥,幾無血色,異常脆弱。長長睫毛在微風中輕顫,如蝴蝶翅膀,卻再也無法承載昔日的生機與活力。她臉頰瘦削,顯得無助又可憐,令人心疼。
她瘦弱的身體仿佛被無形的壓力籠罩,曾經的聖臨衛總旗,如今隻能靜靜地坐在角落,眼神空洞,仿佛在尋找失去的生機,卻始終無法挽回。
在林月眼中,陳嬌如同一枚枯萎的樹葉,在寒風中飄搖,失去了生命的色彩。她的美麗猶在,卻為無儘的虛弱與憂傷籠罩,令人心疼。
在這個臨時地下居所,由於沒有照明,唯一的光亮僅來自入口處,室內一片漆黑。
儘管黑暗對林月這樣的修士毫無影響,但考慮到陳嬌暫時失去修為,無法看清室內,林月走到她麵前,俯身讓她感受到有人靠近。
或許是因為感受到林月的氣息,或者聞到她身上的香氣,陳嬌的眼神瞬間煥發神采。她帶著一絲欣喜問道“是月兒妹妹來了嗎?”
林月之前已檢查過陳嬌識海中的媚術印記,確認完美奴役狀態已解除。然而,相較於從大營出發時,陳嬌的媚術印記奴化進程並未明顯改變。
她心中充滿疑惑陳嬌為何仍處於這種狀態?是偽裝?還是如陳昴所說,是一種自我放逐?
林月並未立即回應陳嬌,讓對方感到一絲失落。她仿佛瞬間失去所有力量,癱坐在角落,自言自語“姐姐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嗎?我可以去死了嗎?這就是我的結局嗎?”
陳嬌的聲音中充滿絕望,卻沒有流淚。林月心頭閃過一個疑問“她已經不想再演戲了嗎?”
但她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取而代之的是“她的眼淚已經流乾了。”
望著眼前的陳嬌,林月莫名地感到心痛。她本想轉身離開,卻發現自己仿佛被困在原地,無法動彈。
林月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感歎“真是麻煩,不知究竟是誰中了誰的媚術。”
她輕歎一口氣,輕輕幫助陳嬌整理那垂在她前額的秀發,柔聲說道“總旗大人,我是林月。無人想要放棄你,你也切勿輕易放棄自己。好嗎?”
林月的聲音讓陳嬌的眼中恢複了一絲清明。儘管她無法看見林月,但根據對方的手勢和聲音方向,她努力讓自己看向正確的方位。
她試圖抓住林月的手,但手剛抬到一半便停下來。似乎她害怕這個舉動會讓林月離她而去。
猶豫片刻,她輕聲問道“月兒妹妹,你不是來殺我的嗎?”
林月反問“總旗大人,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此刻,林月的手已收回,陳嬌似乎有些懊惱。她的聲音愈發頹廢“月兒妹妹,我已經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了你們,已無利用價值。我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倘若我沒猜錯你身後的那位身份,我命懸一線。你們也不用想著利用我來進攻玄武軍大營,父親從未信任過我。從未。如今殺了我,或許比留下我還更有利。”
林月正為此事發愁,卻收到了陳昴的傳音。
根據陳昴的指示,她對陳嬌說道“總旗大人,我無法做主任何事情。你就算告訴我這些,我也無法改變什麼。此地不宜交談,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見了她,你的生死存亡自有定論。好嗎?”
說完,林月未待陳嬌回應,便握住了她那隻尚未放下的手。
陳嬌並未反抗,跟隨林月走出地下。
天色漸暗,山巒遮擋了大部分光線,僅有一抹夕陽恰到好處地灑在地下出入口。
這微弱的光線並不刺眼,但對於已適應黑暗的陳嬌而言,仍讓她無法立刻睜開眼睛。待她逐漸適應光亮,隻見一名俊美男子優雅地站在眼前,微笑著注視著自己。